咬你一口(4 / 5)
:“既入了十八周天,今后除了你师尊,不必再跪任何人。”
卫知行自然没什么不愿,只管谢恩,阶下百家就没有这般好过了,一个个都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容恕洲的意思。
戚涣被除没仙籍,堕下仙班,别说能不能收徒,他连助弟子筑基都做不到。但是容恕洲可以。容恕洲这样说,就等于是摆明了仍将戚涣当做当年的汲垣仙尊看待,而非一个性奴。戚涣不能做的事,由他来做。众人看着戚涣被容恕洲握着的手,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容恕洲会是这般态度,不说两人之间天下皆知的刻骨仇恨,就说戚涣现在的模样,容恕洲竟不怕惹了一身脏吗?
这倒也在其次。或许戚涣在床上叫的好听,浪得好看,毕竟当初夏掌门用了多少手腕调教戚涣,大家都是看见的,虽然没真碰过,但幻境里总归尝过,确实让人销魂,戚涣会的花样应该不少,把容恕洲伺候满意了,容恕洲就对他好点,也能理解。
重要的是十八周天是神域,所收每一位弟子都可不经天劫直入仙籍。这么些年,也有自认德高望重的灵修掌门想把自家儿女送到容恕洲门下,以求免遭天劫之苦,可容恕洲从不收徒,就连侧峰几位峰主眼睛也极毒,往往你怎么把人送来,人家再怎么把人送回去。从容恕洲接掌十八周天开始,这都几百年了,十八周天的弟子加在一起都不超过十个。可容恕洲现在的意思,竟是要收下这个出身低微的野小子。
被回绝过的没被回绝过的掌门都心气不平,平日颐指气使惯了,直要吹胡子瞪眼睛,反应过来那座上座的是谁,忙又收了神气,一个个在座下缩成加肥加大号的鹌鹑。
只有戚涣一只爪子被容恕洲握着,已经不知该做何想。
原来如此。
他像让人当头棒喝,于恍然大悟后先涌上心头的竟不是感激,而是在面前人身上,瞥见了自己的恶。
原来还能有这样一条路,可他竟从未想过。
戚涣低头看见自己仍保持兽样的爪子。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的模样。
白毛上沾了血,被干了的血块糊成小撮,直挺挺立起来。
那是容恕洲的血。
容恕洲目光隐忧,微低了头沉下声叫他“阿涣?”
小狐狸清瘦得过头,抱起来让人生怕碎了。
夏声将白玉雕成的扶手捏得咯吱作响,两只眼睛阴得浑浊,忽然开口道“圣尊有所不知,在下这位师尊,可是个堕魔叛道的罪人,早已除没仙籍逐出三界。”
“又怎当他人之师?”
谁也没想到夏声会把这句师尊叫出来,一时也没人敢帮腔。
先前敢对戚涣肆意折辱,是因为觉得容恕洲既然把人带来,大概是在人后折腾腻了,想换个花样找乐子。
此时见戚涣可能得宠,一个个都审时度势,闭上了嘴。
满殿下一时寂静如死。
容恕洲本就担心戚涣见了血心里不舒服,忽然戚涣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着容恕洲的右手,容恕洲指尖颤了颤,松开了小狐狸的爪子。
小狐狸温驯地趴下来,趴进了他的臂弯里。
卫知行早已按例退下,小狐狸趴在容恕洲胳膊上,比先前放松了许多,连被夏声骂成罪人时也没什么反应。
俯仰无愧天地,是故不惊慌于人言。
可是一句话说出来了,往往是当事人不觉得怎么,旁的人来心疼。
容恕洲轻轻摩挲着小狐狸背上一根根嶙峋的骨头,眼中森冷,周身威压渐起。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传遍殿内每个高台穹顶角落砖缝。
他说:“戴罪与否,也未可知。”
遥遥丈余,两人目光汇成一点,夏声状似无意地向容恕洲怀中一撇,随后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又爽朗地笑道:“圣尊说笑了。”
他轻叩了两下手指,立刻有跪在案几下的小鲛人爬过来,鲛人背上稳稳放着一盏烧滚了的金炉,金炉里热着酒。另一娈童立刻上前,赤手将青玉酒壶从滚水中拿出,双手捧着跪爬到夏声身边,给夏声斟满。
夏声伸手在那娈童头上揉了一把,娈童脸上立刻浮现出癫狂的舒爽痴迷,似乎全然感觉不出双手的疼痛。
夏声举樽遥遥敬了容恕洲一下,然后慢悠悠喝了一口。
“并非在下不顾旧恩,授业之师,情深恩重,师尊一念之差铸下大错,在下也深感痛惜。只是天道定下的罪过,在下既不敢,又不能熟视无睹,师尊身为戴罪之人,实在没有再为人师的道理。”
夏声言辞恳切,若非盛着笑意的一双眼睛,倒真像是个规矩纯良之辈。
“天定之罪?”容恕洲闲闲垂下眼睛,看着夏声“众合之狱秉承天意掌六界生杀予夺,既是天定之罪,本君怎半分不曾知晓此事?十八周天域内汲垣仙尊尚位列仙班,这逐没仙籍又是从何谈起?”青金石铺就的地面上隐隐泛起冰霜,似乎空气都因此冷冽了两分。
夏声眯起一双圆眼,随即脸上绽开阿谀的笑意,“此事确实本该交由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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