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你一口(3 / 5)
人赤身裸体一般屈辱,因为灵狐太低劣也太脆弱,带着以色侍人的罪名,他们的原身不会让人顶礼膜拜,只会招来众人唾骂与杀身祸事。
一族如此,何况是我。
卫知行在卷轴旁跪下,行了叩首大礼,头刚好就磕在那画卷上。
“恭承圣尊嘉惠,晚辈求之不得。”
是容恕洲撤了结界。
戚涣听见座下私语,听见容恕洲让卫知行起身,他的大脑似乎麻痹住了,什么都听得见,却不明白自己听见了什么。
一点点酸涩的液体渍入眼眶,太干涸了,撑不到溢出来。
“戚涣,看着。”
容恕洲低下头,轻声说。
戚涣浑身一颤,这话他在醒不来的噩梦里听了太多次,看着自己,看着别人,一句命令被不同的人不断重复,永远是兴味盎然的,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让他睁开眼就可以让他更疼。
过满的情绪在魔障的发酵下锈蚀着他的灵魂,终于不堪重负,戚涣发出喑哑的呜咽,疯狂地挣扎起来,一口咬住了容恕洲的手。
狐狸尖锐的臼齿有成年人一指多长,最锋利的能轻松切碎骨头,戚涣还未用力就尝到了血腥,原始的野性被激发,他舒服得打了个颤。
几乎是同时,他看到一道青色冥火凭空窜起,卷起地面摊开那片活春宫,一切或酷虐或旖旎的图景都瞬间化为灰烬,用来装饰的金丝融化成水,画中所嵌珠砾落到地面所铺青金石上,叮当有声。
烈火烧尽了画卷并未止息,反而愈发旺盛,高不见顶的大殿里烟尘张天,两侧仙家都被火焰逼得人仰马翻,有胆小的连忙在桌案后跪下,以头抢地。只有卫知行站在火里毫发无损,满眼惊惧与快意。
烈烈火光中,容恕洲眸深似海。
他掌仙家刑狱生杀,见过太多奸恶残虐之事,因而见戚涣反应剧烈,只是错愕了一瞬便了然。
而后便是滔天怒火。
他面如寒霜,张着一只手任小狐狸咬着,释放出更多灵力,把已经蜷成一团的小狐狸温柔地环绕起来。
“阿涣”
戚涣从沉浮混沌里脱出,眼中黑红血雾慢慢散去,他慌忙松了口。
血从容恕洲的手上流下来,流成两条红线。
容恕洲抬手时,戚涣几乎以为他会掐死自己。
戚涣甚至觉得,即便容恕洲现在真的掐死他,都也死而无憾。
但是容恕洲只是托了托他快掉下去的身子,轻轻揉着他背后炸起的毛,温暖的灵力从皮毛灌入四肢,如同一个安全的茧。
“别怕,没事了”
戚涣趴在容恕洲胳膊上,被火光晃了眼睛,徘徊多时的泪水终于突破防线涌出来。
容恕洲一手抱着小狐狸,另一只手调动灵力聚起一团水,洗去手上的血污,可两个不浅的窟窿很快又淌出血来,那团水很快变成了深红色。
“圣尊这是何意?”
小狐狸满脸写着忐忑的愧意,容恕洲没再管止不住血的手,弯下腰亲了亲小狐狸尖尖一对耳朵“别看了,没事。”
直到戚涣舒展了四肢把头埋进他臂弯里,容恕洲才闲闲看向声音来处。主位比次位高出三尺,容恕洲看向夏声时微垂着眼,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本君不喜,便烧了。”容恕洲终于扬手,一条蓝色的火龙腾空而起,乖乖钻进他的袖子。
仙门百家在冥火的追赶下乱成一片,不久前还锦衣玉带的各派掌门都东滚西爬得丢尽了端方,至于被重点关照的几位,还在案后跪着,容恕洲没发话,他们不敢起。
夏声轻轻摩挲着中指上套着的一枚纳戒,探究地看着容恕洲。
容恕洲的态度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他不能确定这究竟是这位正人君子冠冕堂皇的新把戏,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容恕洲和戚涣百余年从无来往,又近乎有着杀身之仇,他那便宜师尊是多大勾人的本事,能让容恕洲这般回护。
他向来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尤其戚涣还在容恕洲身边。
他笑道“如此是在下考虑不周,还望圣尊见谅。”
容恕洲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小狐狸的后颈皮,半晌终于肯抬一抬眼,阶下灵修都屏了呼吸等着,容恕洲却看向卫知行“既然你有意师从汲垣,有些话需说在前头,汲垣仙尊身骨不佳,不能为你洗髓,本君与汲垣仙尊平素交好,你若情愿,便暂且列在本君名下,待你筑基后再另作他议,本君与汲垣仙尊同处一隅,行止都在一处,你想见见你师尊也容易。”
小狐狸抖抖耳朵抬了头,容恕洲伸手接住险些踩空的狐狸爪子,轻轻捏了捏。
“小心。”
卫知行到底是孩子心性,此时看着容恕洲已如恩人一般,想也不想便“晚生愿意!”
卫知行倒地便行叩首之礼,他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容恕洲待戚涣好,那就是个好人,拜在好人座下,又能见到师尊,他是愿意的。
容恕洲受了这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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