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水(1 / 2)
马车缓缓行驶,季商州巨大的肚腹在晃动的车厢里不时弹动,让身后的沈迟渊看的有些心惊肉跳。
他伸出手轻轻抚在季商州的腹顶,想要扶住这个像是下一秒就要晃出个娃娃来的大肚子,却在感受到掌心下的坚硬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商州?”沈迟渊握着季商州的肩膀,探头看过去,只能看到背靠他坐着的季商州正紧紧皱起的眉头,“商州!”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只见怀中原本身体紧绷地人像是突然卸了力道一般,脑袋后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商州微微喘着气,靠在沈迟渊的肩膀上掀了掀眼皮,眉头不时紧皱,嘴角勾起一抹逞强的笑意,“阿,阿渊,这,这次,好像是,真的。”
沈迟渊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他对着车外的侍卫催促了一声,又连忙转过头来看着额头泌出一层薄汗的季商州,轻声道:“你忍着些,马上就到皇宫了。”
“嗯。”季商州乖巧地应了一声,伸手附在沈迟渊抚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上,“阿渊,我好开心。”
肚子上的手被回握住,感觉到耳后细细的亲吻,季商州眯起往日里带着算计的眼睛,他轻声说:“我这辈子,做的最划算的买卖,就是,呃——”
肚子又一次的紧缩让他顿了顿,而后他又强忍着痛楚,继续说道,“阿,阿渊,我呃,我心悦你,我,我把自己,都,给了你,如今嗯——”
“别说了,”沈迟渊抱着季商州再次紧绷的身体,拢了拢他散落的头发,“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先好好休息,保留体力。”
“不,”季商州紧紧握着沈迟渊的手,撑着软榻坐起身子,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沈迟渊说:“我要说,”他深深地望着沈迟渊带着疼惜的眼睛,“沈迟渊,我嗯,我把自己,给了你,如今,就,就要,为你,诞下孩子,沈迟渊,你不能,嗯,不能再丢下我了。”
看着季商州眼底的脆弱,沈迟渊知道从前的事还是在季商州心里留下了阴影,他捧着季商州有些苍白的脸,一双眼睛回馈着同样的深情,“我答应你,我亦心悦你。”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季商州终于不再强撑,他软软地靠回到沈迟渊身上,握着沈迟渊的手默默地忍受着肚腹中越来越加剧的钝痛。
“吁——”
突然间,马车猛地停下,车内珠帘摇曳。
季商州捧着自己因为马车急停而猛地晃动的肚子,只觉得被胎儿撑得薄薄一层的肚皮像是突然炸开一般,一阵强烈的刺痛袭来,让他险些晕厥。
温热的水流从双腿间流出,渐渐在车厢内汇聚成一滩,又逐渐向外漫延。
“呃啊——”
沈迟渊抱着突然仰头靠在自己身上痛呼的季商州,焦急地询问,可是此刻产痛骤然加剧的季商州已经完全无暇顾忌他。
硕大的肚子骤然紧缩,不同于之前仅仅变的坚硬,这一次,紧绷地肚子肉眼可见地缩小了整整一圈,手掌下的肚子坚硬无比,而身体内,原本就紧靠下腹的胎儿正随着腹腔的挤压缓缓下移。
“好痛——呃——”
踩在车厢上腿颤抖着,季商州紧紧地抓着沈迟渊的手,仰头痛呼,又在下一刻咬住嘴唇,不愿意让自己太过狼狈。
强烈的痛感终于消散,紧绷的肚子回弹,再次将墨绿的长衫撑得不带一丝褶皱,季商州泄了力气倒在沈迟渊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爷,前方的路被堵住了,属下已派人去查看情况。”
侍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该死,”沈迟渊咒骂一声,看着脸色苍白的季商州,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商州,商州,再坚持一下。”
靠在沈迟渊的肩膀上喘着气,季商州摸着挺在身前的巨腹,一边抚摸,一边心里暗暗地念着:‘孩子,别折磨爹爹。’
季商州怀孕以来也读过不少关于孕子生产方面的书籍,本是想着就算腹痛不会那么快生产,可没成想竟这么快便破了水。
马车停在原地仍然没有动,窗外是越来越大的雨声,“前方出了何事?”沈迟渊不耐地问车外的侍卫。
“回老爷,是两小贩起了争执,将摊位给推倒了,挡住了道路,前方堵了三四辆马车。”
沈迟渊紧皱眉头,“快去派人把前方清了。”不等听到车外再回话,怀中的身体又一次紧绷起来,看着刚刚缓和的季商州脸色又一次变得苍白,沈迟渊只恨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任季商州抓着手,嘴里说着些鼓励的话。
季商州颔首咬牙,忍不住随着紧缩的肚子向下用力,感觉到体内有个粗大的东西正渐渐下移,试图顶开胞宫挤入产道,他忍不住并拢双腿,想要夹紧体内正缓缓下滑的物什,奈何胎儿早已入盆,分开的双腿自然也合拢不上。
“啊哈——痛——不——”
伸手抵在被胎头顶得臌胀的下腹,挡住了下行的胎儿,季商州咬着牙,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生在大雨滂沱的闹市。
季商州忍不住抬头催促,“哈啊,呃,皇,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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