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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看见徐星延校服上的一中校徽,眼里厌恶和怜悯参半。徐星延回敬一个冰冷眼神,搂着向晚行的动作却依然温柔,手指刮掉了眼角的泪,放低声音哄:“小晚乖。”
后来是静脉注射,没有那么痛,也不至于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向晚行像只乖巧的猫崽偎在徐星延怀里,又困又晕,还要强打精神张大嘴巴吃饭。不过也就费个张嘴的功夫,自有粥菜喂进他嘴里。
饭后他在徐星延去扔垃圾时倚在椅子上小睡了半晌,不太踏实,做了很多杂乱的梦。待他睁眼,徐星延正坐在他身边,腿上放了袋糖炒栗子。他一颗颗剥好,再一颗颗填进向晚行嘴里。
摊主放了很多糖,吃得向晚行心头甜蜜,他煞有介事地蹭到徐星延耳边,用气音小声道:“我原谅你了。”
“那就好。”徐星延不咸不淡道,往他嘴里又塞了颗热乎乎的栗子,光滑得一点皮儿都没有。他这时倒不嫌脏,或者说已经嫌不过来了,只希望向晚行嘴巴嚼快点,赶紧把这一袋吃完,不然人多病杂,得落多少细菌才算完,到头来还得遭罪。
来得急,什么也没带,栗子剥完了他俩就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向晚行看他用消毒湿巾细细擦手,指纹都快磨平了,于是伸出插着针头的手,眨巴着眼睛撒娇:“很凉。”
徐星延于是扔了纸巾去给他捂手。两人离得近,呼出的气息仿佛在周围筑了层密闭屏障,包裹着他们。
向晚行原就是因为睡眠不足,抵抗力下降才感染的病毒,这会儿心事落了地,更是安心到眼皮打架。徐星延把向下滑的脑袋扶回肩头,沉声道:“快高考了,你收收心,不必要的事情别去做。再多忍半年,小晚。至于你这次考试成绩,”他顿了顿,“我夸过你了,在水房。”
“什么啊?”向晚行睁开迷蒙的眼睛,想去揉,手腕被徐星延圈住了,他只能用力转眼球,这才舒服点,追问:“你说什么了,我当时没听清。”
“我说你做得很好,”徐星延拨开他潮湿的刘海,在光洁额头上印了个浅浅的吻,“可是这个成绩还不够。”
向晚行情绪起起落落,刚刚扬起的嘴角又撇下去,失望地“啊”了声。
“小学毕业,我们就没在一个班了。”徐星延眼帘半垂着,缓缓道:“下个月还有一次分班考,你不想和我一起吗?”
向晚行愣愣地反应了一阵子,又“啊”了声,这次是恍然,而后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动和鼓舞。他捉着徐星延的胳膊晃了晃,磕磕绊绊道:“那你、那你教我数学吧,还有物理,如果你平常不忙的话,要忙就算——”
“嗯,”徐星延打断他,“但也得先养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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