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枯木逢春师尊加把劲徒弟快沦陷了【50/100】(1 / 3)
我这间屋被糟蹋得不成样,自然是不能睡的,他便抱我去了别处。
只是我现在不怎么想看他,也不肯摘眼睛上蒙的布,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带我去了哪,只知道后来去的那间屋子凉得有如雪洞一般,也没有那样让我安心的熏香,清清冷冷的,很不像活人住的地方。
连那张床也硌人得很,又硬又冰,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才能在上面睡——要不是我又被他弄散架了,怕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床上入眠。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舒服,虽不再做梦,却只觉得周身又冷又寂静,连半分人气都没有,若不是我不信鬼神,怕是要以为我已经被他操死在床上、进了地府了。
好容易捱到第二日傍晚,我恹恹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想下床便发现我的腿全是软的,腰部以下竟是半点劲也使不上,又酸又疼。我被这该死的床折磨得一夜难眠,早就忘了这档子事,自然始料未及,当即便往地上跪去;可我膝盖还没落地,便觉一阵风挟着幽香扑来,将我牢牢固在了来者怀里。
我不想见他也不想领他的情,便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撑着那两条没用的玩意儿跌回了床上,抬起头来冲着他的方向笑了笑。
“多谢师尊。”我凉凉道,“我鸠占鹊巢已久,是时候回去了,劳烦师尊替我找根棍子来,我自己滚。”
话刚出口,我便又后悔起来。倒不是后悔说了不好听的话,只是后悔我又控制不住脾气,为了他浪费感情。
躺尸的这一日,我早就想通了,觉得他至多算我一个露水情缘,便是春风几度也不妨事,权当少年风流;那些往事也皆是过眼云烟,撑死了算“有缘无分”,没什么值得我这样抓心挠肝的,横竖我也从没想过乖乖在他身边待着,何必这样作怨妇情态。
可我竟是个纸上谈兵的蠢货,一见到他就肝火旺盛,又口不择言起来。
他却置若罔闻,反倒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捉起我的手便攥在手中,细细摩挲起了我的手指:“……我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说话了。”
“我确实不想,”我懒得理他这些小动作,冷笑道,“可谁叫我在师尊屋檐下?自然少不得要低头。”
他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见我不抗拒,便得寸进尺地捧起我的手来,贴到了自己身上去。我看不见,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觉触手一片凉滑,没什么可疑的滚烫物事,又想他应该不会这种时候还拿我调戏,便也没抽出手来,只是问他:“干什么?”
这衣服上竟然还绣了暗纹,刺啦啦地磨着我的掌心,不过摸不出绣了什么。他像是生怕我突然后悔了抽身跑掉,便又覆了一只手来,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我的手背,语气缱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这语气有些不正常,听起来竟有些恍惚,不大清醒。
只听他幽幽道:
“你摸,我的心在这里,命也在这里。”
他果然不大正常。我顿时只觉脑子一炸,手下那一片冰凉衣物顿时都好似滚烫了起来,灼得我立马就想抽回手去。可他力道突然间便大了许多,死死钳着我的腕骨,将那脆弱的骨头摁在了他心口上:
“师父不知道怎么让你消气,你若想要,这些我全都给你。”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随了他的话蜷了起来,揪住了掌下衣料:
“……我要了做什么。以前我想要的时候,你反倒不给我。”
他捏住我手腕的筋骨陡然发力,像是被我这句话刺痛了一般,可马上他又松了下来,安抚似的在那处反复揉弄,似乎很怕弄痛我。我被他这举动撩拨得心神不定,只能自叹不成器,竟被美色惑成了这幅二世祖德行,连他难过些都看不得。
他什么德行,我现在还不知道么?生的是一张谪仙的脸,干的是千年老狐狸的勾当。三番五次试探我的底线,过分起来能拿师尊身份来压我,还说什么要我“尊师重道”;装可怜起来又这样伏低做小,千般讨好、万般柔情。
这样进能攻退能守的狐狸精,若他生在千百年前,哪还有妲己什么事。
我心中不平,正欲拂袖走人,却听他又用那种缥缈的语气叫我的名字。一会儿念的小字,一会儿又念的昵称;那不过普普通通的三个字,被他含在舌尖翻来覆去地转,竟是生出了无限缠绵情意来。
“……我在这里,一个人过了好多年。”他念叨着念叨着,突然话锋一转,“我本打算孤身至死、隐世不出,可后来乱世动荡,中原武林那些饭桶跑来围岛,逼我出山救世。我烦了,权当出门透气,便离了岛;却不想一出山,就在东海岸上的小村子里,见到了一对要丢孩子的夫妻。”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以前的事情,只觉得十分陌生,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也顾不上心中烦闷了,便没打断他。
他虽有些半疯半醒的,但并不像荒山里那次那般疯疯癫癫,至少还认得今夕是何夕,说起话来也不颠三倒四,还蛮有条理:
“那孩子生了病,把眼睛烧坏了,浑身皮包骨头,比狗大不了多少。那时候世道太乱,那对夫妻说这孩子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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