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策】南风长(4 / 7)
因为伤口开裂而疼醒,但好歹不是一身冷汗地醒来,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了。
直到某天下午他在带来更替的衣服旁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瓷瓶。他本以为这是某个同僚将伤药放错了地方,但问了一圈,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这个瓷瓶看上去很熟悉,但祁长清一时间实在说不上是在哪里见过,他打开来,凑近鼻尖轻轻地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这股药香祁长清倒是知道来源于什么,一种名贵的止血草,他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年少无知的时候拔了几棵,被罚去洗了三天的马。
他晃了晃瓶子,意外地发现里面还塞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是他的名字——就是写字的人看样子实在不怎么经常写字,字跟狗刨一样,歪歪扭扭的。
瓷瓶总会间隔两三天出现,里面有时是止血散,有时是活络丹,祁长清不知送药人的用意,但这些药的品质确实上等,扔了怪可惜的,便索性都塞给了那名随军的医师。
那位医师也是万花谷的人,当看到祁长清将好几个小瓷瓶放在她面前后,她原本和和气气的笑容突然有些发疆,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祁长清有些疑惑,想问问她是不是知道这些瓷瓶是从哪来的,那医师却不肯开口了,只是挂着僵硬的笑容说没有没有,没见过,不知道,没这回事。她不愿多讲,祁长清也不好深究,准备起身离开,那医师却说什么也不肯全部收下,硬是要祁长清留着几瓶自己用。
估计是哪个暗恋他的人送的,祁长清想,反正药是好药,用了还是他赚到,索性也就没什么负担地敷了。良夜露重,他更了衣,有些懒散的躺下,药香虚虚地缭绕在他鼻尖上,他闻着那香,慢慢地,也就睡了。
但这样惬意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祁长清在他惯常练兵的地方附近灌木中,拔出了一个人。
“祁...嘿嘿...祁师兄。”被抓着后领的尉迟朔硬着头皮的打了个招呼,一个劲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但很明显这样的举动在祁长清面前什么也算不上,他略一挑眉,尉迟朔立刻连须须都垂了下去,默默地把手上的东西叫了出来。
一个小瓷瓶,显然和那些出现在他衣物旁的小瓷瓶是同一款。
“哪来的?”
“南...南大夫让我给的...”
“字呢?”
“我...我写的,笔是柳姐姐借我的!”
祁长清松了尉迟朔衣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对这师弟印象不坏,人挺勤快,练武也认真,就是人傻了点,老被那道士带着跑,这瓷瓶估计又是被忽悠着带过来的,问他也不会问出什么来,没准他借笔写自己名字的理由还是他想练练字呢。他拍了拍尉迟朔的头,让他自个玩去,别乱在草丛里蹲着,小心被毒蚊咬了。
今天休息得早,祁长清收了枪,想也不想地就往那条街上赶,全然没顾背后喊他去喝酒的声音。
南珣还坐在那里,两人之前不欢而散,虽说是单方面的,但祁长清见到他总归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他刚准备把瓷瓶掏出来,却因为南珣的突然开口而顿住了。
“祁军爷最近睡得可好?”
“还可以。不过不如大夫能否先告诉我,那些瓷瓶是怎么回事?”
“礼尚往来。”
“好意我心领了,但举手之劳罢,这些药,大夫还是留着吧。”
话是那么说,那大夫当时也确实点头应下了,但他过后还是时不时会发现几个瓷瓶,他一发现便要去还,久而久之的,当祁长清一牵着马从街头出现的时候,便已经会有嗓门大又受过南珣照顾的小孩大喊大夫,那军爷又来找你啦。祁长清甚至连南珣什么时候收摊回家都摸清了,更尴尬的是两人的家竟是同个方向,同路的次数只多不少,一来二去的反倒熟悉了起来。
熟悉起来后很多话也方便说开,祁长清某天又找了个借口,提起了之前那事。南珣脸上全然不见嘲笑之色,只是与他说了些药理,心气虚浮,眼角泛青等等。祁长清本来也不是小气之人,之前那般抗拒也不过是因为心里的坎迈不过去,如今见那大夫坦荡的样子,也释怀开来。
后面发生的事情好像顺理成章,撇开最初的不快,他们还真称得上是兴趣相投,南珣话虽少些,但也算得上是有问必答,两人待在一起时气氛也还算融洽,有时摊上没人,祁长清就索性坐在隔壁那个算命道士的位置上,跟南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洛阳的往事来。顺带一提,那个道士已经不开工很久了,天天追着他那个小萝卜头师弟跑,看了就让人头疼。
有时他也会约南珣去城南边的树林插旗。花开了的时候,满林子的花被祁长清的枪挑落,纷纷扬扬地飘散,有几朵不安分地,落到了南珣的肩上,那大夫将花轻捻在手里,垂眸一嗅,那玉坠也随着垂落,看得祁长清不知道为什么,眼角一跳。
他甚至还摸清楚了南珣家的构造,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的家同路,有时祁长清练枪时的伤没处理好,便索性跟着南珣去了他家上药。
一开始祁长清还规规矩矩地坐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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