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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巳时(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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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脚踹在走廊的墙上,半天眼前发着黑喘不过气来。

“和我回家。”俞骠去拽岑显的腕子,硬邦邦的语气像是在强忍着火气:“怎么吵个架生起气来没完没了。”

姚安远听见就火了,他简直想破口大骂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玩意,但他疼得直倒抽冷气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们离婚吧。”他听见岑显说,语调很平静。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半晌,他听见俞骠略显沙哑干涩的嗓音:“别和我闹了行不行,你当结婚是过家家,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我是认真的”,岑显的声音疏离、平静又冷漠,像是理智得毫无波澜:“你也知道了,我不喜欢你,我爱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和你结婚只是因为她结婚了,我一时难过的冲动之举。”

“岑家本来也不同意我们两个的婚事,既然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我便不奢求爱情了……听说郁家的小公子很看得上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们双方父母是早就默认了这桩婚事的。”

“俞骠,现在的你,是远远配不上我的。”

“我后悔了,我们趁着还没有耽误太久,及时止损吧。本来我们都是Alpha,靠近了都会生理性恶心,在一起生活更是天方夜谭的事。还好我们的婚礼很低调,没什么人知道,就此结束的话,对你我都不会有太恶劣的影响。”

姚安远都愣住了。

若是不知情,一定会被岑显这番冷酷无情的言辞气得眼前发黑。

好半晌,俞骠低沉干涩的声音才在房间响起,掩藏着微微不稳的颤抖,像是不可置信:“岑显,我让你觉得恶心吗?”

岑显淡淡地嗯了一声,像轻飘飘的叹息。

但姚安远知道不是这样的,俞骠当然令人恶心,但不是因为他是Alpha。

俞骠猛地掏出了腰间的枪,对着岑显的眉心,目眦欲裂:“收回去,这次我可以不追究。”

岑显不闪不避,定定地看着他,看不出一丁点掩藏和怒意。

姚安远趔趔趄趄地扑上去,“你他妈疯——”

砰——

砰——

砰——

接连不断的枪响,洞穿了几扇落地窗,玻璃四分五裂,尖碴迸溅,发出稀里哗啦的巨响。

姚安远僵在原地,那一刻,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这面破镜,恐怕真的再也难以重圆了。

俞骠从他身边过去,怒火冲天时的信息素阻隔贴都盖不住,“你他妈休想。”

不久之后,楼下传来车门拍上的巨响和引擎发动时震耳欲聋的咆哮。

直到他离开之后很久,岑显都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空洞的双眼直直地不知盯着什么地方,血丝密布。

其实,岑显想质问的,她想问到忍得几欲发作。

她在日记本里写满了“你究竟是喜欢她,还是为了报复我?”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骗我?”

满满当当,密密麻麻,又被一遍遍地划去,涂得面目全非。

但她不敢问。

无论是哪种答案,俞骠都是一个太过残忍至极的人。

岑显的心从未如此疼过,她不想要俞骠了。

她带着姚安远离开了,去了很边远的小城,岑显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还在继续救治着病人们。

她的精神很差,腹腔的压迫感让她本就极糟糕的睡眠更糟糕,时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个人坐在院子外边花架下的藤椅上写着些东西,或者翻着一本经书。

姚安远有一次在垃圾桶里翻出了一张废纸团,上面写满了给孩子取的名字,“岑离”“岑望”“岑安”“岑泊”“岑寂”……

然而,在岑显留下的日记本里,她写着:俞骁。

岑显吃得很少,手脚都浮肿起来,时常站着站着就晕过去,再也没办法长期站在手术台前。姚安远在她颈后的腺体上摸到了硬块。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极其不详的预感让他毛骨悚然。于是不顾岑显的百般抗拒,生拉硬拽地把她拽到了医生面前,各项检查都做了,但是医生也支支吾吾不敢断言。

岑显平静地说:“不用查了,是信息素渴求症。”

那是什么病,姚安远闻所未闻,他上网查过之后,如同掉进了数九寒天,遍体生寒。

“我求你了,岑显”,姚安远抱着她,涕泗横流,“你别这么狠心绝情,咱们治病……”

岑显安静了很久,叹息道:“你要我怎么回到他身边,摇尾乞怜呢……”

是的,他该知道,岑显是个多骄傲的人。

她已经愿意雌伏于另一个Alpha身下,卑微至此,又怎愿被欺骗抛弃之后不留最后一丝体面。高傲,至此。

他该知道,岑显是个多刚烈决绝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愿意如同一捧火一般呼地燎原过去,醒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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