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巳时(3 / 7)
,我尽力在给你们树立榜样了……”
过了一会儿,岑显忽然说,“他动了!”
岑显负气出走的那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动。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在我的肚子里像金鱼似的吐泡泡,我瞬间感觉,和他心灵相通了,仿佛他就是我。
岑显在日记中写到。
岑显是个很少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她常年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真正的愉悦很难分辨。但那天姚安远鲜少地感受到了她的激动,她甚至没留在家里吃晚饭,便匆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捉着姚安远的手,“你感觉到了吗?他在动……”
岑显的眼角泛着湿意,竟有些哽咽。
姚安远将她抱进怀里,像安慰小姑娘一样轻拍着她的脊背,他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孕妇因为激素都容易情绪激动,他只知道岑显一定会非常非常爱这个孩子,比任何人都爱。
天下起了大雨,路上还堵了车,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岑显哭过之后,就变得异常安静了,她靠在车窗上,无意识地搓手。
她在紧张,又很急切,姚安远知道。
“你们今天为什么吵架?”姚安远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过了一会儿,岑显摇了摇头,“那已经不重要了……”她低头用无比轻柔的力度摩挲着自己的腹部,“我想和他说清楚,我的想法,我喜欢他,想和他共度一生的想法不是假的……”
“你知道吗?我曾经把那瓶可能能治愈我的暴走症的试剂当做我的希望,我想,如果我能成功研发出那样的药品,那我便能做到任何事情,我便能放下她,便能获得重生……”
“我作为医生,从不觉得孕育生命这件事有什么神奇的,直到我自己孕育着一条崭新的、未知的生命,他拥有从我这里得来的基因、血液、脉搏……好像我自己,也获得新生了。”
她定定地看着姚安远,目光坚定又温柔,“我想,是因为对方是俞骠,我才这么开心的……”
“我已经不想再念过往了,人生很短,我想和他风雨无阻地一直走下去。”
岑显嘴边噙着幸福的笑。
她同所有Alpha一样,一旦认定什么,是果敢而热烈的,不犹豫不贻误,敢爱敢恨,潇洒利落。
姚安远笑了笑,不由自主也为岑显激动紧张起来。
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暴雨滂沱,姚安远帮岑显举着伞,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鞋子和裤腿,但岑显步履匆匆,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俞骠,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姚安远几乎追不上她。
但走着走着,岑显的步子忽然停了,她抬起头来,望向二楼卧室的方向,方才脸上的喜悦褪去,茫然过后,变得惨淡至极。
“怎么不走了?”姚安远停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疑惑地望去。
房间的金色刺绣窗帘遮着,灯也暗着,姚安远不知道岑显在看什么,但渐渐地,他也察觉到一丝异常。
隐在玫瑰馥郁的香气中,一丝隐隐约约的滚烫、色情的信息素。
他作为Beta是辨不分明的,看岑显的表情,便知道卧室里除了俞骠,一定还有其他人。
姚安远震惊之后勃然大怒,往房间去的时候,岑显一把拉住了他。
雨很大,雨伞已经形同虚设,岑显浑身湿透了,她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嘴唇抿着,毫无血色。
湿发贴在她的脸上,水珠蜿蜒而下,她的双目血红,脸却苍白如纸,姚安远不知道她是否哭了。
他只知道,风雨大作的夜里,岑显直挺挺地在雨中望着一个方向站了一晚上,
他只知道,岑显好不容易燃起的对爱情和未来的憧憬,以一种不堪的方式彻底碎在了一个雨夜里了。
他后来知道,是一个她曾深深爱过的人和一个她准备奔赴的爱人,齐齐给了她这致命的一刀。
天色渐白的时候,雨渐渐停了,岑显终于动了动,她的嘴唇冻得青紫,在南极冻伤的腿淋了一夜的雨,一转身,直挺挺地往地上扑。
姚安远吓得脸色煞白,猛地扶住人,却被她异常冰冷的体温激得打了个寒战。
岑显在医院醒过来之后,便跟姚安远一起去了出嫁时她母亲送的那座小庄子上住着。
对那天的事,她闭口不提,也不探究或过问,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或者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只是比以往安静得多了,她脸上甚至没有了常年的那种似有若无的慵懒笑意,面无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种平静让姚安远觉得惶恐不安,“心如死灰”“万念俱灭”这几个字经常在他脑海盘桓不散。岑显以前从未如此,他除了手忙脚乱、心里着急上火,不知该如何应对。
俞骠打来过几次电话,但岑显不接,也不让他接。
俞骠也来找过,但岑显闭门不见。
逼急了,俞骠一脚将门踹倒,破门而入,姚安远抱着他的腰往后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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