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偏爱(2 / 3)
平不错,还抗打抗摔的陪练。
韩临吵是吵了些,可不记仇,不喊痛,被他打成那样,还是没事人似的高高兴兴和他吃饭,找他一块洗衣服。
只是有天夜里韩临来找他,请教完如何应付他白天那招之后,从兜里掏出瓶药油,说后背那块儿我够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抹一下。
就着灯影,上官阙瞧清他后背青了一大块,不免愣了一下,放下药油瓶,转身从箱子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拔开塞子:“坐到灯下。”
“啊呀,我这个就可以了,怎么好意思用你的,你只要替我……”
“我家是开药店的,我娘给我拿了很多治跌打伤的药,那一箱都是。待会你走的时候,把这瓶拿走,这种药治伤很见效,不油,干得快,不至于蹭脏衣服。”
上官阙的曾祖父是名满天下的大夫,又逢战乱大夫命贵,存下家本,从战乱的北方到金陵定居,做起药材香料生意,散开枝叶。上官阙祖父那一辈随父学医,为当朝开国皇帝医治过急病,一时风光无两,而后不贪恋权名,回金陵继承家业。
上官阙涂完替他揉了一会儿肩背。
韩临谢了他,又说你揉得真好,像小歌姑娘,接着又小声说不过小歌姑娘揉药油时候像我娘。
上官阙就问了一句:“小歌姑娘是谁?”
“杂耍团班主的干女儿,走钢丝的。”
上官阙下意识:“嗯?”
韩临就自顾自地解释:“我们村遭了蝗灾,之后又是旱灾,我爹娘把比我小八岁的妹妹送人之后没多久,就饿死了。我认事了,做儿子没人愿意养,年龄又太小了,出去做活也没人要。就自己到大些的地方找活路,先是在一个屠夫那里当学徒,就是他……唉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和我大师哥,啊,那时候和我一块学的还有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人,很白的一个男孩,不过没你白。”
上官阙终于忍不住开口:“不要拿我和这种人比。”
韩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说:“他俩后来在床上被我师娘给一起捅死了,我就又出来了。”
上官阙揉药油的手停了一下。
话声从前头继续传来:“之后就遇上了杂耍团,班主人好,收留了我。班主耍刀的,我做过屠夫,会使刀,就在杂耍团里跟他练双刀。”韩临挠挠头发,又说:“耍得不怎么样啦,就是我那时候小,可以做噱头。”
上官阙心道你如今也不大。
“杂耍团五湖四地跑嘛,途径姑苏的时候,有个人来看我耍刀,看了好几场,我们要离开姑苏那天他来找班主,说我有天赋,他可以写封信举荐我到临溪学武。我不想来,我刚出来的时候被这种人骗过。但班主让我来,他说他知道那个人,是前临溪掌门的二弟子,名头很响,不会有错。他没什么可教我的了,我不该浪费在他那里,还给了我路费,让我来临溪。”
上官阙听了,侧头想了一下,道:“你真是遇上了好人。”
韩临高兴地说:“是啊,我运气特别好。”
风从窗户吹进来,云层也被风吹开,月光照到床上,上官阙这才看清他背上崎岖纵横,布了很多旧疤。也是,杂耍团从来不会等人成长。
话虽如此,上官阙与韩临比试仍是不留情面。
他师父从小教他,把每一场较量都当生死局看,生死局会迟来很久。
韩临的未来远不止于此,他想要韩临同他一道看高处的景致。
他对韩临也照这样说了。
韩临怔了半天,忍笑开口:“你们师徒两个……都这么说话?”
在山上韩临吃得饱,个子就长得快。男孩子这个年纪正是长个的时候,可韩临窜得着实有些吓人,有时上官阙会疑心好像一个晚上过去,韩临就要长高一指。夏天打擂台时穿着还显大的衣裳,到秋初,裤腿就高出脚面长长一截。
山上少年的衣服都是父母托人寄来的,所以韩临没得换。
有天夜里指点过心法后,上官阙叫住韩临,让他试试床头搁着的旧衣裳。
韩临忙推手说:“不用不用,师兄的衣裳贵重,我这么脏,天天土里来雨里去,糟蹋了。”
“我娘专门裁的布、盯着码的线,不贵重,很结实,练武时候穿最好。这段日子我长高很多,这几件早穿不上了,放着也是放着。”
韩临听话试了,没成想还是太大,裤腿都直拖地。
“前一阵师父找了裁缝,今天刚给我送了好几套,还有冬天穿的,我衣裳够穿。”韩临把衣服叠好放回去,掉回头时又悄悄说:“师父让我别张扬,问就说是远房亲戚送的。师兄你别跟别人讲,不然他不好办。”
谢治山为人素整,不好奢侈,身上衣服不知穿了究竟多少年,一派掌门,内里衣裳经常能瞧见有补丁的痕迹。
上官阙正看着信,听了只将嘴角勾了勾,心想:“又不是发达了,哪里会平白无故多出个亲戚?山上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谢治山最疼你。”
不止衣服,谢治山隔个十天半个月的,还会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