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无声(1 / 3)
程允回家的时候,小季还缩在床上。
他轻手轻脚打开灯,也没有先吵醒他,而是烧了一壶水,把药给冲了,才端着杯子走到小季床上那一团被子前,把小季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小季倒是没有怎么反抗,朦朦胧胧睁眼,见到是程允就乖乖爬了出来。
小季刚睡醒,眼睛还有些湿润,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怎么,虽然这一天都没出门,刚刚还睡了一觉,现在程允还是觉得他整个人都恹恹的,黑眼圈都很重。
他扶着小季坐起来,把药递给他。
小季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小口小口,一边吹一边喝。
看着他喝药,程允不知怎的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候,自己给他水让他喝。那时候小季满手都是烟疤,面对他的施予甚至需要他提醒才知道伸手。
现在那些疤痕都已经在手心结痂,脱落,只留下层叠的肉色印记,显得有些狰狞,把手心的漂亮尽数破坏。但好在已经有逐渐好转的趋势了。手上的伤疤更容易复原,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只剩下浅浅的印子了。
小季和刚来的时候比,也变了太多了。
一开始他甚至都不像一个活人,自轻自贱,对任何施加在自己身体上的折磨,都像感受不到一样,从不反抗。而上次他在海盗那里,已经知道反击了。
程允不知怎么心疼了一下,小季头顶的发旋就在眼前,他试探地伸手,轻轻揉了揉那毛茸茸的头顶。
小季也感受到了,捧着杯子抬头,对程允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
那一瞬间程允突然觉得,如果小季不是江临,或者小季永远也不要想起自己是江临,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挺好。
他会好好照顾他,而小季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手底的头发触感毛茸茸的,手感很好,让程允不愿意承认的是,其实他不想放开。但他还是放过了被他蹂躏地不像样的发顶,转而捏了捏小季的脸。
这个举动纯粹是下意识的,他们之间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却很少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小季的脸和他的人一样软,除了有些瘦,程允却因为这个动作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他快速地收回手,偏过头去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你吃饭了么?饿不饿?”
小季迷茫地任由程允动作,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他也绝对不会拒绝来自程允的一切。但听到程允这么问,还是下意识地点头。
程允松了一口气,盯着他把药喝完,就又把他塞进了被子里,美其名曰怕他感冒。
被子把小季裹得像个球,只支棱出一个脑袋。
程允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又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起身去把大灯给关了,只留床头的小灯。“不舒服就多睡睡,明天我送你到沈医生那里去,她给你复查一下腺体。”
小季缩在被子里点点头,被子拉过头,似乎又要睡了过去。
而程允看他困到不行的样子,也没再折腾他,尽量放轻了声音,到一边做事去了。
然而小季裹在被子里,却没有如程允所以为的那样沉沉睡去。
在背光的黑暗里,那双眼睛依旧睁着,就像死不瞑目的尸骸。
他撒谎了。
他一天其实没有吃下什么,吃下的都吐掉了。但他不想告诉程允。
这些天反复的噩梦严重影响了他的精神,最糟糕的是,即使他醒了过来,那些梦里的片段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他刚刚才又梦见了江临。
江临被那个叫做程翰的Alpha绑成淫荡的姿势,压在床上,浑身泥泞不堪,身上深深浅浅,都是通红的鞭痕。
真肮脏啊,小季不安地咬着指甲,试图不去看。
可抽插的噗嗤声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就像是萦绕在耳边的咒语,连带着Alpha的诅咒。
程翰扬起脸,鞭挞着身下的人。江临浑身狼狈,赤裸的身子上沾满了粘液,在极致的痛苦和快感之中被逼到失态,眼神涣散,泪流满面,自己的精液都弄在自己的脸上,混着泪水流到赤裸红肿的前胸。
而骑在他身上的人眼神清明,衣衫整齐,连发丝都没有乱,轻蔑而不屑而不屑地俯瞰他的失态,就像骄傲的贵族骑在他无法管控自己的马驹身上,一边鞭笞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一边点评着他宠物的下贱和不合格。
而江临,他被操射了太多次,却还在反复被刺激,下体失禁一般,流出了肮脏腥臊的尿液。
他的失禁却遭到了再一次的嘲笑。
至少和他肮脏的宠物比较起来,骑在他身上的程翰,是一个无可争议的优雅人类。
他听见程翰嘲笑他是血脉肮脏来路不明,一被操就管不住自己的Omega。也听见江临呛咳出喉咙里灌满的精液。
再后来的事他就记不清了。也许是程翰生气地按着他的头往墙上撞,或者是更为恶劣地玩弄他?小季都记不得了。
那些夹杂痛苦的回忆就像刀刃,一道一道割着他脆弱的脑神经,每一下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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