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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着老皇帝,老皇帝却没有立刻指派人,又握拳抵唇咳了几声,随即和颜悦色地望向钟宴笙:“小十一,你觉得派谁去剿匪比较好?”
钟宴笙正看着热闹,没想到突然被老皇帝用热闹砸了,蒙了一下。
上次在斗花宴上也是这样的,他瞅着热闹,德王突然把热闹往他身上引,丢给他一个怎么回答都得罪人的问题。
钟宴笙木然想,他是不是十一皇子可能还有待商榷,但老皇帝跟德王肯定是亲父子。
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钟宴笙头皮有点发紧,本来在椅子上轻轻晃来晃去的脚尖也老实停住了,盯着自己的脚尖,张了张嘴。
他哪儿知道派谁去合适啊?!
这几位亲王殿下就不知道自己努力一下,主动开口争取吗?
老皇帝的语气格外和蔼:“嗯?不用紧张,父皇只是问问你的意见。”
盯在钟宴笙脑袋上的几道视线有如实质,尤其是德王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若钟宴笙是个无关的外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昨天才被老皇帝认作十一皇子接进宫里,还让他住在了只有先太子住过的明晖殿中!
德王一想到钟宴笙的脸和眼睛,就又惊又怒,感到古怪至极。
钟宴笙如今的身份,可是有资格角逐皇位的。
老东西到底什么意思?
找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身份不清不楚长得像的东西,莫不是就真拿来当儿子,想像当年一样培养?
钟宴笙硬着头皮开口:“儿臣觉得,那伙逆贼隐匿在山林之中,就连当地的兵官也束手无策,说明那些逆贼十分熟悉山林地势,若是轻视了他们,贸然前去剿贼,必然会吃大亏。所以派去剿匪之人,至少要懂得用兵之法,唔,有、有过经验最好,不如先问问谁有应对林匪之策,再决定人选……”
他小声说完,心里忐忑,老皇帝却拊掌大悦,一笑道:“还是我儿心思细腻,不急功近利,考虑周到。如何,你们可有办法?”
老皇帝的一声“我儿”让德王的脸又黑了黑,立即先开了口:“这有何难,一把火放进去,这群藏在山里的猴子焉能不出?些许乌合之众,本王在封地剿灭的逆贼不下三次了,哼,十一弟还是太过年幼,见识浅薄,太高看他们了。”
钟宴笙对他说自己太年轻见识浅没意见,但忍不住反驳:“如今正是盛夏,若是烧山,山火如何能遏製?山上一片涂炭,未免有伤天和。”
德王满不在乎:“人祸岂不比什么天和重要多了?烧便烧了。”
“可是附近百姓靠山吃山,若是山林遭了大火,他们怎么办?”
德王噎了一下,不悦道:“官府自然会安排补偿他们。”
“宝庆府一带的山势连绵,烧起来的话几座山头都会烧光。”钟宴笙很认真地望着德王,慢吞吞道,“那一带的百姓足有万人,官府能一直养着这万人吗?况且山火若是蔓延到山下,伤及无辜呢?”
德王冒火了:“你……好得很啊!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钟宴笙缩回去,老老实实道:“我没有。”
德王又开始冷笑了:“既然没有法子,那你还啰嗦什么?放火烧山怎么了,晋文公还放火烧山请介子推呢!谁又敢多言什么?”
钟宴笙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抬起脑袋,小小声:“可是放火烧山一事,《史记》与《左传》中其实并无记载……”
“你!”
见钟宴笙把德王堵得说不出话,萧弄的嘴角一提,简直要笑出来。
这小东西,跟他待了一段时日,好像长进了。
在他面前嘴笨得很,调笑一句,都要羞得面红耳赤的,现在在别人面前挺能说,说得还有条有理的。
“老五。”
老皇帝不言不语地看他们争论了一阵,微笑着打断咄咄逼人的德王,叹道:“你的脾气总是如此衝动急躁,还不如小十一平和沉稳,要朕如何放心将事情交予你?”
德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老皇帝的语气,明显是一开始准备将重任交给他的意思,只是方才他一堆话下来,开始犹豫了。
德王顿时不敢再多话,脸色青红交加了一阵,低头认错:“是,儿臣也是急着为父皇分忧,往后定然多思多虑,学着十一弟,三思后行。”
后面一句是磨着牙说出来的,极为不甘。
钟宴笙有种怪异的感觉。
老皇帝先前引他在萧弄面前说了那番话,现在不会也是故意看他跟德王激发矛盾的吧……?
为什么?
钟宴笙不解。
派去剿匪的人选一时还未落下来,不过听老皇帝方才那番话,还是挺属意德王的,大伙儿心思各异的,见陛下脸露疲惫,也三三两两地散了。
萧弄又看了眼乖乖坐在老皇帝旁边的钟宴笙,极快地与他对望一眼,才扭回头,离开了皇帝的书房。
钟宴笙心底怅然失落。
不知道下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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