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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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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祝凡清被闹钟闹醒了几次,但彻底清醒是被黎柏佑吓得。闹钟响了叁次,叁次都关得很及时,在她第叁次赖床快睡过去时,听到黎柏佑的声音。迷迷糊糊以为那个声音来自梦里,没管,继续睡。蓦地,下巴被咬了一口,夹杂薄荷牙膏的清冽味道混进鼻息。“起床了,kitty,你今天要值日。”声音好近,好像就在耳边,不太像梦。祝凡清睁开眼,陡然闯入一张放大的棱角分明的俊脸,她倏然惊醒,忙不迭地往后滚。“你怎么在我房间!”昨晚她在江边受了寒,又叫到半夜,一开口嗓子很干很哑。“是你在我房间。”“张姨准备好了早餐,”黎柏佑探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楼下等你。”待他离开后,祝凡清迅速从被窝爬起来,逃似的跑回自己房间。打开门,她的房间整洁明亮,床单被套被换了新的,那些污迹消失不见。昨晚的画面如百川归海回到记忆里。谁换的,他还是张姨?洗漱时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心神不定地从浴室出来连打两个喷嚏,瞟到谱架旁立着的琴盒。现在问题又加一。她昨晚没背琴回家。今天轮到祝凡清值日,比平常早五分钟来到学校。时间尚早,班上还有一半位置空着,祝凡清放下书包,去卫生角拿了条扫帚。地上全是垃圾,扫完第一组已经扫出一簸箕。昨天的值日生放学肯定没做卫生,她断定。值日表上写着,昨天扫地的人是吴子骏。站在讲台上,祝凡清扫了眼台下,吴子骏此时正坐在位置上,埋头苦学,不知道在写什么。算她倒霉。扫干净讲台上的粉笔灰,下去扫第二组。“麻烦抬下脚。”满地的餐巾纸纸屑,像是刻意被撕成小小的条状,祝凡清弯着腰,拿着扫把,客气地对那位正在写写算算的男生说。吴子骏脚下踩着不少白色纸屑,他像没听见,腿都不挪一下,还在算那题目。“麻烦抬下脚。”祝凡清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不少。依然无动于衷。这人有什么毛病,耳朵聋了?祝凡清也烦了,分贝再提:“麻烦抬下脚,没听见吗?”啪嗒,思路被她的声音震断,笔停。时间静止叁秒,祝凡清还俯着身,在等他动。蓦地,出乎意料的,一声啪的巨响,吴子骏拍案而起,推了把祝凡清的肩。由于他动作太大,牵扯到前后的桌椅在地上拖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紧接而来的是他粗声怒骂。“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大早上在跟前咋咋呼呼,成心不让人好好学习?”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和拍桌子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祝凡清还没反应过来,吴子骏又上手,她身子一倒撞向身后的桌角,痛得她差点摔下去,一个女孩在背后扶了她腰一把。不止她,教室不少人被吓了一跳。在这样萎靡不振的清晨,这样的震响不亚于导弹爆炸。随后,各个被炸醒,看过来。不是,你谁啊。你学不学习,谁管你。祝凡清很快令自己恢复平静,对女生说了声谢谢。

然后拿着扫把站在这傻逼面前,仰着脖子地看他,嗓音有力略带些怒气:“我和你说了叁遍,你有理一次吗?昨晚你做卫生了吗?后面有垃圾桶你不扔,一地的纸屑你为难谁呢?”彻底撕破脸,吴子骏也不装了,嗓门盖她好几倍:“如果教室很干净还要值日生干什么?哪来的大小姐扫个地都一身臭脾气,扫地是你的职责,有意见你就去找老师,别冲我发,你去啊。”本来昨晚被那混蛋折磨到半夜就烦,没睡几个小时又要面对满教室的垃圾,她已经在竭力忍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啊。“我的职责?”祝凡清觉得可笑。因为连续说话,她止不住咳了两声:“你在因为我不扫车棚针对我?”“对,我开学典礼早退,我不仅早退我还不接受惩罚。”祝凡清挑能气死他的话怼,语气却不似他那样气急败坏,情绪也很稳定,口吻携满讥讽,“怎样。”这样沉着冷静的姿态,比大吼大叫地发疯,更让吴子骏破防。说了这么一大段,祝凡清元气大伤,嗓子痒得捂嘴咳了好几声。席谦旻拎着书包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孩虽矮人家一节,气势丝毫不输,趾高气昂地指着人鼻子怼。他扬了扬眉,停在原地看。吴子骏被这番话气得控制不住地发抖,听到周围有人大笑,喊清姐女中豪杰啊。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女的弄的颜面尽失,更加恼羞成怒,扬手要打她。祝凡清躲都不躲,还拿着扫把,仿佛只要他敢动手,下一秒,这扫把就会挥到他脸上去。席谦旻眼皮一跳,叁两步冲上来,握住吴子骏下落的手,用力往后一推。“你一男的欺负女生?”吴子骏被椅子绊倒,一pi股坐下去,扶着两边的桌子稳住身体,才没从两个椅子之间掉下去。“这是我跟她的事,”吴子骏又横了眼祝凡清,“自知理亏,搬救兵?”“”席谦旻皱眉,凉凉地瞅他一眼:“你能别丢男人的脸?”接着,他接过祝凡清手上的扫把:“你去扫那边。”祝凡清动了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咳了两声。后腰撞到的位置这才后知后觉开始疼,她拧眉揉了揉:“谢谢你啊,席谦旻。”席谦旻扬眉。认识他?他看向祝凡清,祝凡清已经转身去拿扫把了,视线收回来,开始扫吴子骏位置上的纸屑。垃圾被他踩在脚底,席谦旻没祝凡清那样的好脾气,直接拿扫帚往他脚上扫。吴子骏抬脚躲开:“你会不会扫地,这有人看不见?”“这不是会挪吗?”席谦旻一笑,“怎么着?人女孩跟你说话你故意不理?”地面清扫的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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