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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有气无力地说:「缓缓就好了。」
陆嫣一边责怪他抠门,一边擦干净了他的伤口四周,然后翻找着医药箱里止血的云南白药膏,用指尖缀了给他一点一点地涂抹在伤口上。
因为害怕弄疼他,她涂抹药膏的时候还会凑近了,轻轻地吹拂伤口。
沈括感受着丝丝凉风抚过手臂皮肤,细细的,痒痒的。
陆嫣给他包扎了手臂,虽然她也不专业,但好在伤口不算深,应该没有大碍。
「以后生病或者受伤,还是要去医院的。」
沈括没有回应,他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长相虽与陆臻神似,但是眉眼间带一点天然的獃气,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认认真真。
似乎她对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的好。
沈括从来不知道,被女孩子精细地照顾着,会是这样一种软软的感觉。
自从家里唯一的女人离开以后,十多年来,沈括的生活一直冷冰冰、硬邦邦,再也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的柔软。
而陆嫣自小被照顾被宠爱,本来也不会照顾别人,性子大大咧咧,更算不上体贴细腻的那种女孩,却在无意间,把仅有的温柔……都给他了。
沈括像是第一次尝到糖果的小孩,很贪心,想要霸占她独一份的好。
这女孩是真的单纯,如果他使些手段,也未尝不能将她据为己有……
但是这疯狂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美好得就像雨后青草上的露珠,他舍不得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玷污。
终究……配不上。
沈括沉湎在自己的情绪中,陆嫣却想起了刚刚的事情,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吴强他们放的火。」
沈括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他心里一直有怀疑,但刚刚才得以确证。
「那……你还和他们喝酒。」
沈括看着小丫头义愤填膺的模样,清浅一笑:「终于想起来兴师问罪了?」
陆嫣抓起他的衣袖往外拽:「你得跟我去警局报案,帮我作证,听到他们说放火了。」
沈括漫不经心道:「不想去。」
「为什么?」
「我隻答应陆臻找出真凶,现在真凶找出来了,怎么处理是陆臻的事,与我无关。」
「可……你要是不帮忙作证的话,警察不会相信我的话。」
谁会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
陆嫣想到陆臻这段时间只差没把内裤赔出去,好不容易抓到罪魁祸首,决不能再让那些傢伙逍遥法外。
她憋屈又忿懑,盘着腿往沈括的床上一坐,耍赖道:「我……我不走了!」
沈括往床上一倒,躺在了她的身边:「不想走,今晚可以跟我睡。」
「你!」陆嫣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谁要跟你睡,你这个老东西!」
沈括的左臂挥过来,粗砺的指腹钳住了她的下颌,捏得她嘴巴都嘟了起来。
「又是沈叔叔又是老东西,所以到底对我的年龄有什么误解。」
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丫头是个傻子,但有时候看着又挺机灵,捉摸不透。
陆嫣嘟哝着说:「本来就是。」
正二八经算起来,他年龄都快大她两轮了好吗!
「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报警。」
陆嫣说完起身,推开了卧室门。沈建寻见陆嫣出来,连声道:「同学,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刚刚叫了馆子送吃的过来。」
「啊,不用麻烦了叔叔!」
「不麻烦不麻烦,你坐,马上就开饭了。」
沈建寻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家里难得来客人,他很高兴。
沈括走出来,挽留道:「坐吧,吃了饭再走。」
沈爸都叫了「外卖」了,陆嫣自然不好回绝,也只能留下来。
……
雨在八点时分停了下来。
陆嫣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请自来就算了,还让沈爸爸这样破费地招待她,所以她儘可能多吃一些,不要辜负人家的热心。
沈爸看上去是个老实的男人,言语爽朗,极易相处,只是脸色不好,看得出来是长年生病的模样。
「小括朋友不多,从来没有女同学来过我们家,咳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沈括连忙出门,给老爸倒了水,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爸,去床上躺着。」
「成,那我进屋休息一会儿,不打扰你们聊天。」
沈建寻佝偻着身子回屋躺着,陆嫣和沈括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沈叔叔生了什么病呀?」她好奇地问。
「尘肺。」
陆嫣知道这种病,长年暴露于污染环境,肺部吸收太多灰尘,就会染上这样的病。
「叔叔以前的工作是……」
「水泥厂工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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