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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玉 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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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闻不在。约莫是昨日找过他后知晓他今日会来,便主动避开了。

庭院角落的歪脖子松树正是朝着庭院中心歪,在炎炎烈日下,投下一片墨绿的阴影。阴影正好罩在松树下的石制桌凳上,步惊川来到此处时,恰好见到的便是坐在石凳上的步维行正悠然泡茶。

步维行正忙着刷洗手上的茶杯,忙完后才抬起头来,朝步惊川点了点头,示意步惊川坐下。步维行面上没有半点惊讶,约莫是步惊川在半路时便察觉到了。

步惊川走近几步,拂去石凳上落的松针,这才坐下。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视线无意间落到了那花圃上,于是有些没话找话地问道:“师父,师娘这是填了你的鱼池种花?”

步维行向来是不会主动关心人的性子,这几年步惊川游历不断,步维行除了偶尔询问他的心境领会以及外出遭遇,从不询问他历练所得。

修道一途,终归是大道孤独,即使是师徒,也存有竞争关系。步惊川早年或许还不懂,但现在却是越来越清楚,步维行这是在主动避嫌。

早年步维行还会在修行上替他指点一二,倒是步惊川越大越趋于放养,有时候遇到些问题,步维行总是同他说些类似于“相信你自己”之类说了等同于没说的话,时常弄得步惊川一头雾水。

但他也觉得奇怪,步维行从来不吝啬于对其他弟子的指导,反倒像是笃定放他自己钻研,会好更多似的。

然而刨去这些异常,步维行对步惊川的教导不可谓是不尽心。

二人之间虽不似早年那般密切,但毕竟也相处了数十年,步惊川这点道行摆在步维行面前着实不够看。

步维行只啜了一口杯中的凉水,声音比那水还要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步惊川放下手中的酒坛,不等步维行招呼,便伸手从步维行方才洗好的杯子中取了两个干净的来。

步维行向来都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而步惊川也是。

一旦决定了要同步维行说清楚,步惊川便再也不见先前的犹豫。

步惊川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师父,我的体质可是与常人有异?”

步维行捻着瓷杯的手指一顿,“此话怎讲?”

“在罗家村的时候,我便察觉到有异。”步惊川道,“而后我又无意之间知晓,我体内竟有一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却被人为地封住了,令得我自己都不知晓,我竟然有如此力量。”

步维行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瓷杯,“我本不欲同你说……寒玉之体,会随着修为的增长,逐渐五感尽失,丧失情感与理智,最后变得与玉石无异,这等体质,常常被某些心术不正的医修拿去做药人,我正是不愿你与那些药人一般……”

听到步维行的回答,步惊川自己心头也生出几分疑惑。步维行性子耿直,分明是不爱撒谎的人,除非……是有别的原因,令得他不得不撒谎。步维行自己这番言论答非所问,显然是在想掩饰什么。

“师父,我知道我不是寒玉之体,您还要继续骗我吗?”步惊川打断了步维行的话,“你已经瞒了师娘十八年,也瞒了我十八年,您还要再瞒下去吗?”

步惊川说话期间,心中也在暗自盘算着,若是步维行铁了心想要隐瞒灵力封印的事,他似乎也拿步维行没有办法。对于这位教养自己长大的师父,步惊川总是无法将他看得太坏,更无法容忍自己为了真相做出逼迫对方的事。

步维行久久地看着他,轻叹一声。他微微站起身,伸手从步惊川跟前将那坛酒拿了去,直接揭开封盖,仰头灌了一口。

那口酒下肚,步维行脸上微微涨红,“此事太过复杂,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步惊川静静对上步维行的目光,心中却前所未有地冷静,超乎他自己的想象,“那便说说我体内的到底是什么力量,以及我到底是不是寒玉之体。”

“不是,”步维行又叹了口气,“说你是寒玉之体,也是因为我早年误判。我与你师娘都见识得不多,只是当时翻遍典籍,只寻到寒玉之体的说法,因此我们才先入为主地认为你是寒玉之体。”

“而后我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中,发现你并非是寒玉之体,而是与寒玉之体截然不同的存在,但我对这个也是知之甚少,因此一直未同你师娘解释,也叫她一直以来都误解了。”步维行晃了晃脑袋,“你体内生有灵脉,因此天生灵力精纯,幼时便吸引过不少精怪孤魂。你小时候在罗家村……那些异象,也俱是因为你身上的灵力吸引,才会去到罗家村。”

意外得知自己小时候闹出的异象,竟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灵力,步惊川此时得知,却也有些哭笑不得,“那为何我如今极少感受到这灵脉的存在?”

若非有秋白与陵光引导,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得知自己身体中竟然还藏着这股力量。

“我担心你控制不住这灵脉,更怕你被不怀好意之人盯上。加上这灵脉随意动用,若是使用时不慎,恐会落下难以逆转的损伤。长衍宗阵法虽严密,却仍是防不住有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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