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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玉 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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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还存了几分逃避的心思,不大想这么快去面对步维行。

他对步维行的态度或许只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步维行自己都未曾察觉。不想,却被岑清闻发现了。

岑清闻的话不算多,平日里即使是开口,也多是替步维行开解弟子或是叮嘱弟子,久而久之,众多弟子甚至只把她当成了步维行的附庸,甚至忘了,岑清闻也是一名修士,甚至是以医修之道修炼至心动期的修士。

秋白也曾同他解释过,他并非寒玉之体,而是另有原因。但就连秋白自己,也未同他明说他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他此时亦有一种无力感,分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还需得他人告知。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但那些隐瞒着他的人,却都借着为他好的由头,从不与他细说、明说。

但他又无法责怪他们,因为他们俱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特别是岑清闻,岑清闻恐怕连自己都对他身上的情况并不知情。她并非是不关心自己,而是囿于自己所知,对他身上的状况知之甚少。

然而,岑清闻担忧他的心却是真的。

“你师父压着的秘密太多,有时候连我也不知晓,”岑清闻摇了摇头,“你现在也大了……有什么事情,他可以、也该同你一道商量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该把主动权交予他人,哪怕那是你的师父。”

“多谢师娘。”听出岑清闻话语中的鼓励之意,他深吸一口气,将不必要的情绪驱逐,“我会与师父说清楚的。”

第109章 绰绰迷局·一五·多年教养

昨夜分明同岑清闻保证会自己去同步维行说清楚,但到了第二日,步惊川还是连出门都磨蹭许久。

从玄里城回长衍宗的路上,步惊川便一直都在想如何与步维商讨起此事,时至今日,他也未想出合适对策。

眼下避无可避,他甚至还生出几分退缩之意来,不知该如何同步维行开口。

他今日早早地起床洗漱,原本计划是晨练过后便去寻步维行,可等他穿戴整齐后,他忽然就犹豫了。

一边是教养自己长大的师父,另一边是追寻已久的真相,他进退两难。

自己身上的封印是步维行所设,可他害怕若是问起此事,会令得二人之间的师徒情谊都于今日散尽。

他问起此事,便是意味着他将与步维行数十年的师徒情谊,推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份情谊最后到底是安然无恙,还是高悬不下,亦或是落入深渊万劫不复,他心中都没有底。

手下那道他触碰过不下万次的木门,登时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

他自幼生长于长衍宗,所知所识皆是步维行赋予,万一二人关系走到最差的那个地步,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收回搭在门上的手,步惊川往后退了一步。他龟缩在木门之后,仿佛这木门是铜墙铁壁,能够给他几分喘息之机。

他站在门前发了不知多久的呆,秋白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在听清楚秋白的话后,他回过神来,抿了抿嘴角,缓缓转回身去,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房中的秋白。

房间不大,两人同时站在房中,倒是生出几分拥挤的感觉来。

更别提秋白此时离他很近。

步惊川移开视线,低头盯着地面,没敢对上秋白的目光。心头划过万千思绪,最终只能汇聚成一句话:“那是我师父。”

所以,他才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开口。

他正是因为重视这份师徒之间的情谊,才迟迟不敢去寻步维行。昨日遇上的时候,因为在场的人多,步维行也未得空搭理他,这才不至于让他太过尴尬。而若是今日去寻步维行,在场的恐怕只会有他们二人,他便避无可避了。

“你若是真的珍惜与他的情谊,那便更要同他说得清楚明白。”秋白淡淡瞥了他一眼,“而不是在此处暗自揣摩,空耗你们之间的情谊。”

步惊川张了张嘴,想说秋白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可仔细一想后才领悟过来,秋白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是他当局者迷。

步惊川终是去寻了步维行。

出门前,他思前想后,始终觉得空手过去不大好,便从储物戒中取了在外买的一坛酒,踏入了步维行与岑清闻的庭院。

这处庭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便是在此处长大,院中每一个角落他都滚过,就连角落里那棵歪脖子松树上有多少个疙瘩都数得清。只是自他搬离此处后,回来得少了,加上近些时候他也一直在外游历,几月不回宗门也是常事,后来便来得极少。

因此,院中的变化对他来说都是突兀的。

院中一处平地,现在被圈起来做了花圃,那花开了数十朵,长得亭亭玉立,娇艳可人。可步惊川分明记得,上次他来此处时,这平地还是步维行的鱼池。

这庭院如今的模样,俨然同他上次来时所见到的,是两个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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