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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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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昧本不想着了对方的道,然而请求也是自己提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恐怕再作迟疑也是无用功,但是在那之前——

他掀起眼皮朝江晚霁看去,应声同时不忘问道:“可以,但江楼主的要求是什么?”

男人一双眼弯得像月,眸子里满是愉悦之意,看起来藏了不少坏心思。

他放下茶盏,面对任雪昧惊疑不定的目光,乐呵呵地笑了:“大人为何如此紧张,在下既然出手救了你,难道眼下还会再对你不利?”

任雪昧没忘记瘾症发作时,男人是怎样对待自己的。他眼眸沉郁,却没有出声。

“好罢,”江晚霁见他依旧警惕,也不恼怒,颔首思考片刻,还是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在下怎么会为难大人呢?”

江晚霁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只留任雪昧盯着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时任雪昧尚且觉得有什么地方实在古怪,直到第二日灯莲送来一套衣物——他只是瞧上一眼就脸色略变,唇线紧抿,然而仍不可控制地泄露出些许惊愕的意味。

“这便是江晚霁的‘要求’?”

他额角微跳,强压下那股被玩弄的难堪,问道。

灯莲低头看了看手中叠得齐整的的大红纱裙,那颜色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觉得艳俗,更不用说这已然落伍的款式,相同模样的,或许只在最下等的青楼才偶有见过。

之前虽也找过任雪昧的麻烦,但那时被他镇定自若地化解,灯莲后来还尚有不甘。

楼主的想法非她所能预测,然而此刻如愿看到对方吃瘪,她又生出微妙的感叹:哪怕持衡国师曾有多么位高权重,可这世间终究是风水轮流转,虎落平阳被犬欺。

再投向对方时,她的视线都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怜悯,语气颇有同情:“楼主说,你若是不愿穿上,那便是后悔不见的意思。”

纱裙被留在凳子上,灯莲垂眸退到桌后,等他的答复,方便回去交差。

可屋内的缄默持续了许久,久到她都忍不住要抬起头来,去瞧对方的动静,却碰巧在这时对上一双异常冷淡的眼睛,眼尾微挑,从中已经看不见丝毫恼怒的情绪。

“江晚霁呢?”任雪昧终于出声,并非灯莲所想的义正言辞的拒绝,反而抛出了一个问句,“我会如约穿上……这套衣服,但他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灯莲被这问句砸得有些懵,她“啊”了一声,回想起楼主说的话,答道:“楼主说,只待你收拾稳妥,立刻便可以上去见他。”

心底冷笑一声,任雪昧毕竟曾身处宫中,哪能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种折辱的把戏他早些年见得多了,倘若今天作了推拒,恐怕那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又要悠悠然挥着折扇,把原因全都丢在自己头上,怪罪是他脸皮太薄,继而提出更过分、更无理取闹的要求。

到了那时,江晚霁一定会想尽办法,令他不得不同意,而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在这里就应下——任雪昧捻着这条纱裙的一角,动作极缓地将其打开,目光所及是大片鲜花的刺绣。

他没什么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把裙子置在臂弯,抬眸朝不远处呆立的灯莲开口:“姑娘,再站下去,莫不是连我更衣也要看?”

灯莲这才回神,脸红了一半,动作匆忙退了出去,还不忘顺势替他掩了门。

从胸腔中长舒一口气,指尖按在襟前的扣上,任雪昧将它们一粒一粒地解开。

直到衣衫彻底敞开,他垂下眼睫,看了会儿这副过分怪异的身体,眸光流转,最终还是褪了衣物,穿上那套艳俗的纱裙。

镜子就在一旁的桌上,但任雪昧却连看也不看,显然对这样的自己并无兴趣。

江晚霁没送来别的配饰,碎发被随意别在耳后,他抚平廉价布料的衣摆,毫无芥蒂地站起身来,稳步朝门前走去。

裙摆摇曳时蹭到细白的脚踝,渐生出细微的痒意,可任雪昧并不理会,只是伸出手来,轻轻一推,便打开了这扇房门。

见门被推开,等候在外的灯莲随即迎上来,她好奇地朝对方投去视线,却骤然愣在原地,目光牢牢落在任雪昧身上,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灯莲姑娘?”

任雪昧见她走神,眉心不易察觉地一蹙。

他并不清楚自己如今是何种模样——其实滑稽亦或可笑都无妨,但才出房门便把人唬成这样,终究还是觉得有些许不安。

没有得到回神,于是他抿了抿唇,又柔声唤了一遍:“灯莲姑娘,怎么了?”

灯莲这下才缓过劲来,她猛地低下头来,像是怕再看到什么似的,视线躲闪着应道:“失、失礼了,这就带大人上去。”

任雪昧微微颔首,道:“麻烦你了。”

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灯莲胆战心惊地踩着阶梯,眼前闪过方才瞧见的画面,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那身为了折辱而送来的红裙,穿在男人身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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