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宫(1)(2 / 3)
乎并不需要衣裳这种东西,他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盯着面前翻动的纸页,一条条一律律写的全是怎么罚,纸页右下角上的红章,上头刻着的是:大邺律。
律法、等级、身份。
若他前二十年自以为是太子,能端坐在台上接受万人叩拜,如今知晓自己是淫奴,为什么不能受万人践踏?
他起初只是不服,虽知道这种不服毫无道理。
可如今连不服的勇气都没有了。
思绪万千,只看见一袭蓝衫走来,不用看,他便知道是温绣。
温绣在旁边站了稍许,看见他死死的盯着那份大邺律,也不知道从何开启话题,便问道:“你认字?”
“嗯。”他点点头,承认。
“认字就好,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教。”温绣笑道:“也不知你是怎么回事,都已经通文识字,却又不晓得规矩,连逃跑这么荒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真跑了有你一点好处?”
“一个淫奴认字有什么用?”月奴轻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温绣:“是能做文章,还是写奏疏,还是可以考状元?”
他声音带着一些颤抖,温绣则沉默了,看着他那张异常苍白的脸:“至少可以讨得主人欢心,让他早些将阿吉买回来。”
所握才华灿若星海,也不过是讨人欢心的玩具。
“你不想见到阿吉么?”
“想。”
“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么?”
“嗯。”
他点头,跪正。温绣取来有倒刺的鳞鞭,这是用来教训淫奴真正的训诫之物。淫奴是不易死的,伤好的也快,因此罚起来,下死手也没什么关系。
“宫中罚淫奴的典,都是宣明太子以前的旧典,你知道,自他握权开始,淫奴都处死了,还是当今圣上才能容留你一条命。”温绣道。
月奴只得苦笑:“圣上洪恩,月奴记得。”
“只不过翻遍了刑典,实在没有找到逃跑该如何罚,实在是世所罕见……”温绣无言以对的叹了一口气:“就仿照最严的典例,以下犯上,罔顾天恩。每日鞭五十,以磨刑。一月方止。”
宫中的罚刑,比起外头,多少还是要讲究一些的。
温绣告诉他,外头妓馆之内,若是出现了逃奴,得用烫红的烙铁将两只脚烫的发熟,晚上扔给龟奴打手“教导”,第二日好了再烫。
几遭下来,没有多少淫奴受得住。
宫中宫女犯禁,罚的也是舂米之刑,每日早起后,用二十斤重的石棒舂米一日,一天下来腰酸背疼,再有几日则筋骨劳损。
但也仅此而已。
所谓磨刑,不过是从此而上的延伸。眼见着几个小太监将磨盘抬了进来,磨盘上头有拉磨的横杆,上头有一个四指宽的男形。
他对于这些东西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觉得,若是没有这个东西,反倒不像是来罚他的。他也懒得麻烦温绣,自己爬了上去,用后穴将男形吞吃了下去。
温绣将他双手在后头绑缚住,拉杆挂在了他的腰间,他必须用后穴咬着那个男形,朝前膝行,一步步的将面给磨完。
如同真正的牲畜那样。
温绣用黑布条将他双眼给缠上,告诉他每日日出开始,日落方止,劳作前五十鞭不可少,若是伤得太重迟迟好不了,便只能祈祷得蒙圣上召见了。
“皇上还是很宠爱你的。”温绣给他带上嚼头,他张嘴咬住。垂着眼睛点点头。
黑色将他眼前笼罩住,双手在后无法动弹,鳞鞭传来裂空之声,在他身上落下血痕,他发出痛苦的悲鸣声。
“挨过这个月,乖巧一些,以皇上对你的宠爱,迟早会把阿吉接回来。”
阿吉……
又是一鞭。
他疼的四肢百骸都在发抖,骨髓里都流淌着冰寒,他想起了那个漫天灯火的夜里,一切黑暗被照亮,他在街头奔走,与阿吉一同。
一场幻梦。
在痛苦的驱使下,他的身体在磨杆上摇摆。红色的淫纹如同血一样发红,真正的血亦在上面蜿蜒。
禁宫,鸾仪殿。
邓贤妃得到召请,今夜是她蒙幸。
雀儿在旁边与她梳妆,这几日贤妃盛宠,日日陪侍,皇上亦赏了不少珠宝,将皇后气的鼻子都歪了,雀儿得意的不得了。
只不过,她还是有一些不太放心:“还是娘娘体贴圣心,能将那个月奴治的服服帖帖。只是如今那个月奴被接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会分娘娘的宠爱。”
“淫奴只是淫奴。”贤妃对着镜子插入一支步摇:“不管他往日是什么,只要他今日是这个身份,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雀儿不解。
“乖顺,听话,遵守所有规则,最后,无趣。”邓贤妃微微垂眸:“宫中许多女子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以为捧着宫规矩女则便可得圣心,可若真的如此,皇上何不娶一个木头放到家里?皇上少年心性,喜欢的要么是无微不至关照有加,要么是捉摸不定好似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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