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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怎么了?”卫绾掀起马车的帘子,问柏七。
“不清楚,似乎是两边起了争执,将路给堵住了。”柏七回道。
卫绾望去,前头停了两辆马车,看装饰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因此来往的路人也不敢去催,只是远远地围着。
“小君您在车里等会,我下去看看。”
卫绾按着眉头,点了点头。
他昨夜又梦到了一些往事,一夜都未曾睡好。
卫绾正要放下帘子,无意间却瞥见街上那抹冷冷清清的身影。
卫绾瞳孔一缩,“之远……”
顾不得柏七在后面的喊声,卫绾跳下马车,小跑着朝着人圈里头去。
当年那场大火一直印在卫绾心里,久久不灭,他以为宋之远必定是葬身在那场火海中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骤然见到宋之远的惊讶与喜悦让卫绾忽视了里头那两人僵持的局面,他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抓住那身形冷清之人的手臂,“之远,你——”
卫绾的声音戛然而止。
被他抓着的人转过身来——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看见他时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疏离的面孔。
——他认错人了,不是宋之远。
只是神形相似。
“公子,你认错人了。”那人神情淡淡,提醒道,面上却没有被一个陌生人突然抓住的不悦。
卫绾一愣,还来不及说话,旁边便插入了一道低哑的声音。
“你看,他也将你认错了。”
卫绾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眼看去,对面立着一个绛紫色锦衣的高大男人,男人面容英俊,眉宇间却是掩盖不住的颓唐和阴郁,竟是魏彦!
魏彦踏前一步,似乎是控制不住地攥住了那人的手腕,狭长的眼睛里带着血丝,眼神有些疯狂,“你就是他!就是他!你心中怨恨,念着要报复我,怎么可能甘愿自焚!”
祁瑾修皱眉,甩了甩手,却没能挣脱开魏彦的禁锢。
他面色冷了下去,“魏大人请自重,再这样本王便不客气了!”
祁瑾修比卫绾高一些,卫绾抬眼看他。
他与宋之远容貌不分上下,俱是出色,但却无半点相似之处,即便是相似的气质,细看去也有细微的差别。
宋之远是孤影,脊骨挺拔却脆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掉下去的人,而这人举手投足之间俱是贵气,冷傲如霜雪,又似天上的寒月,不可亵渎。
但是,无怪他与魏彦认错人。即使是这样,祁瑾修给他的感觉也是熟悉的,就像是宋之远站在他旁边。
“干什么,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散了,都散了——”
一队金吾卫闻讯赶来,遣散了周围围着的行人。
“阿绾?”
贺元稠驱马而来,一眼扫去,便率先看见了卫绾。
卫绾回头,贺元稠身上的银甲在日光下折射出亮光,让他有几分恍惚。
贺元稠下马走进来,待看清了里头的局势,眼中浮现一抹诧异,他顿了顿,朝祁瑾修略一低头,“小皇舅。”
卫绾惊讶,没听闻过圣上还有一位这么年轻的儿子。
祁瑾修淡淡点了一下头,“许久未回京城,竟不知这京中何时变成了姓魏的天下了,亲王的轿子,也敢当街就拦。”
祁瑾修语气淡淡的,说出的内容却不容忽视。
魏彦脸色一变,他这几年混是混,却不是不知轻重,这样一顶足以灭他魏家九族的帽子,是万万不能被扣下来的。
魏彦当下松了手,“是下官的不是,只因小王爷太像下官内人,下官思妻甚切,这才冲撞了小王爷,还请小王爷恕罪。”
魏彦嘴上说着请人恕罪的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祁瑾修,如狼似虎。
祁瑾修听罢没什么反应,一如先前的淡漠,他看也不看魏彦,似乎是嫌弃极了,拍了拍被碰过的手腕。
魏彦一直看着祁瑾修,自然知道祁瑾修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祁瑾修最后对贺元稠道:“父皇平生最不喜目无尊卑、恃权作乱之人,上京天子脚下,莫要出这样的乱子才好,本王还有要事,便先走了,余下的你看着办吧。”
贺元稠应声。
祁瑾修又朝卫绾轻点了一下头,这才走上轿子。
贺元稠以眼神示意手下,手下会意,上前一步,对着目光一直盯着祁瑾修离去背影的魏彦道:“魏大人,冒犯了,还请魏大人随下官走一趟。”
魏彦收回目光,掩下眼中的戾气,“有劳。”
今日这一事,确实是他鲁莽了。
无论愿不愿意,这一趟他都得去走的,若不然,那“魏家天下”的帽子就要被扣实在了。
只是那个人……
魏彦不由得眯起眼睛,他直觉一向不会错。
这两年不是没找过一些与宋之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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