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2 / 3)
本地居民。”
赫尔想了想,也算是,于是点点头。
“怎么没见过你,是A区的?”
赫尔不会说谎,但又不想直接暴露行踪,于是保守道:“我曾去过那里。”
“我之前一直是C区的,可惜最后一次考核分数太低,被调到D区,然后再综合贡献值,就下放到了这里。”男人语气有些失落。
年轻男人又接着说道:“你是犯了什么错?按理说A区的人能力都很强,很少听说A区会有人被下放。”
赫尔没犯错,于是使用孟维绪教他的万能沉默大法来应对。
年轻男人见他沉默,以为戳到人家伤心事,很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说……天堂会是什么样?”
“天堂?”赫尔曾在一个红灯区出生的孩子口中听到他想象中的天堂——天堂,是迦南城的模样。
赫尔把这句话复述给年轻男人。
“迦南啊……”男人垂下头凝视着胸前的十字架,喃喃道,“但凡进去的都没一个舍得出来,据说住那里的人每天睡前都能喝上半杯红酒,食物都是活体现宰,有专门的厨师烹饪最新鲜的食材……啊,对了!还有钢琴与竖琴的合奏,有白鸽有蓝鸟!它的大门只为希伯来A区最顶尖的人才打开。”
年轻男人语气略带向往:“我一定要去天堂。”
赫尔以为他指的是迦南,一点也不留情面道:“你去不了。”
“我可以的,很容易。”年轻男人指尖轻抚胸前的十字架,“我获得了神的赦免。”
赫尔不明所以,但还是祝福道:“祝你成功。”
*
赫尔低下头凝望着他,真上天堂了。
回想之前曾断言他去不了天堂,赫尔觉得自己措辞不够严谨,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记得加“可能”“应该”“大概”。
井下寒气深重,赫尔顺着绳索爬上来时离他近的人很容易就感到一股寒意。
最初有人还问过他是否需要先休息暖和一下身体,然而下一刻便见到他动作丝滑的开始摇起了辘轳,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至少七十千克的尸体从十多米的地下深处运上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且赏心悦目。
围观路人闭嘴惊艳。
一个少年凑上去:“爱德华你体力真好,力气好大!能一拳打倒我吗?”
赫尔一边将尸体平躺放置一边回道:“我一拳下去你会死。”
少年:“……”
“查监控了,半夜三点,站在井口往自己脑袋蹦了一枪,登时头一偏,他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抽了几下才一头冲进井里的。”少年目光移到尸体脸上,登时鸡皮疙瘩冒出,磕磕巴巴道,“他他他他他竟然还笑着!”
赫尔回忆昨晚的枪声,分别发生在22点41分、0点55分、2点28分、3点05分。
旧城的居民每月总有几天得伴着枪声入睡。
“咦?他怎么还流鼻血!他不是死了吗?!”围观女人道。
赫尔:“他死时脑组织碎裂,鼻腔接通颅腔,从井里上来时人处于直立状态,加上绳索晃动,头颅碎组织液流出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啧啧啧……脑袋都破了。”女人想起什么,惊道,“那井水还能喝吗?!”
赫尔:“只要没有在他体内查出传染病和不明药物,就可以喝。”
“喝他妈的喝!”络腮胡一摔水桶,淡红的水瞬间冲没了井边空地的血渍,男人暴躁道,“水是红的!全是血!妈的,恶心死了,怎么不死远点?!”
赫尔没有再说话,孟维绪曾经说过人在负面情绪顶峰时最好降低自己存在感,不然很容易被当出气桶。
赫尔也确实不解,水并没有因为与血液融合而变得充满毒性,只是混了人血的水而已,他在中心城也见过喝驯鹿血的人,驯鹿的血腥味更重他们都喝得津津有味,怎么人血就不行了?他不懂。
人类真复杂。他又一次感叹。
赫尔今天刚好轮休,工厂底层的技术工种休息日通常是每月两休,他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机会。
于是他决定先回家。
长而窄的阶梯,在这时间点上楼常会碰到下行要上班的同楼邻居,他高大的身躯不得不侧身逆着人流,赫尔觉得他们就是洞穴里的蚂蚁,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地穿行在这座城市各处。
他现在好像也是这样。
但他很满意。
一切都平静而安定。
这种愉悦感在他打开家门听到屋内人浅浅的呼吸声时达到顶峰。
刚脱下鞋子他的同类就驱动着小轮子滑到他面前。
“欢迎回家,爱德华!早上好,爱德华!”
“嘘,小点声,”赫尔低头望着比垃圾桶稍高一点的小机器人,将外套脱下递给它,轻声道,“早上好,脆脆。”
小机器人高举着细长的机械臂,接下外套,欢天喜地的滑走了。
他放轻动作,洗完澡,来到床前躺下,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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