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悸动之后的隐疾(2 / 2)
也不知这小子吃的什么迷魂药,活中邪了!
长安像是杂草,扔在那里都开花。沈三本不欲管他,直至有天晚上,沈三热得睡不着,准备煮碗安神茶,刚一拉开蚊帐,便见屋里直挺挺立着个人。
仔细一瞧,长安直勾勾盯着自己,目光之专注炙热,媲美南风馆里被喂了春药,急需疏解的客人。
怎么看都是憋着了。
沈三哭笑不得,经此一遭,逐渐留意起长安过度发育的下身。愈留意愈心惊,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没事儿人一样,砍个柴要硬,吃个饭要硬,有时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蹲在灶台前头发呆,那东西也能无缘无故支愣起来。
遇见长安前,沈三见过不少男人,在风月场上混迹许久,见过脱了裤子硬不起来的,却没见过谁的东西这么斗志昂扬,不听话。
该不会生了病吧?
沈三想带长安瞧大夫,却不知如何开口。村里人多嘴杂,若长安有隐疾的事传出去,十里八乡的姑娘谁还嫁他?
倒成了件棘手的事儿了。
“哥,你怎么又叹气了?”
长安对沈三的忧虑一无所知,他帮村长家干活儿,沈三的学堂下了课,正好给他送水喝。
他喝,劝着沈三也喝,沈三的嘴唇真饱满,水盈在上头像樱桃,鲜艳又润泽。
狗剩说只有成了亲的男女能亲嘴儿,长安喝了两大碗水,还是喉咙干,平生头一次希望自己是女的。
“哥,你出汗了。”
长安笑嘻嘻凑上去,用袖子去擦沈三汗湿的脖颈和锁骨,沈三由他献殷勤,视线下移至长安胯下,旋即长叹一声。
又犯病了。
明明这些日子吃的饭菜都败火,怎就不管用呢?
沈三百思不得其解,以失眠为由头,强拉着长安陪自己看大夫。
结果与沈三想的不一样。长安生龙活虎,全无隐疾。
沈三不再瞎操心。
心里却惦记起长安随口说的混账话。
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长安生得好,性格健谈又开朗,平日里没少见到小姑娘偷瞄他,隔壁王大三十几岁就抱了孙子。这么算来,现在给长安定亲,也不怎么早。
一念及此,沈三的心里总有钝痛。
是人总有贪欲,他舍不得长安。
黑夜中,沈三望着白花花的墙壁沉吟半晌,披上外衣,轻手轻脚下了床。
小小的檀木盒子里,是这些年沈三和长安赚的苦命钱,和从长安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笺安放在一起,拢共十一两七贯三铜板。
沈三的学堂是前两年开起来的,此处地处西南,交通不便,州府上下十年没出半个秀才,沈三肚里墨水不算多,却也被当成了香饽饽。
他生得丰神俊秀,性子文雅舒怡,教起书来却严厉,旁人因此仰慕他,昏了头似的尊他一声“沈先生”。
沈先生。
沈三人前笑着应了,人后却清醒得紧。旁人眼拙,瞧不出他是什么腌臜货色,他自己不能忘了。
污泥里爬出来的人,一辈子都是脏的。
沈三不考府试,不为州府争光添彩,不当什么劳什子秀才郎,开学堂为的不是广收门徒,十里八乡想读书的孩子有学上。
他只为钱,为长安,为自己。
钱还不怎么够,够卖房买地,不够给新娘子做金首饰,裁红嫁衣。
再等等,等半年。
他的人生太贫瘠,至少,在之后的半年里,还有一个人围着他,绕着他,不曾装进别的什么人,心里眼里,全部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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