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悸动之后的隐疾(1 / 2)
白玉瓶子没了,换了一间破房子,两床棉花被子,一张桌椅,几个板凳,两只鸡,一条狗。
一个穷困却安乐的家。
刚到磨坊村时,长安像是被什么东西魇到了,哪管有人没人,跟在沈三屁股后面“哥哥哥”地叫个不停,比院里的母鸡还要吵。
沈三被他烦得不行,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人怎么越长越回去,刚见面的时候还成熟懂事,现在愈发幼稚缠人了。
说烦,倒也不是真的烦。
转眼四五年过去,长安十六七了,不再饥一顿饱一顿的凑合,个子狠窜起来,五官也清俊了些,在山野村夫里鹤立鸡群般出挑。
越来越像个大小伙子。
沈三被责令坐在树荫下,瞧着长安和其他少年下河抓鱼打闹,笑脸被阳光一照,倒真有几分灿烈肆意的样子,想来若沈四能挨过那场饥荒,也会是这般身量修长的模样。
“哥!我抓到了只大鲤子!”长安浑身湿透,涉水而来,光顾着挥手,也没卷裤脚。
从不和他一起洗澡,倒也没发现,湿裤子里包着的东西也大了,和这人的手脚一样。
“哥!你想什么呢!是你说想吃鱼,我才下河抓的,你怎么都不奖励奖励我?”长安笑嘻嘻地凑上来,他的脸上都是水,睫毛湿漉漉的。
沈三闻言也要笑,右眼的小痣往上挑。
“说吧,你想要什么?”说话时丰盈的嘴唇要动,张合间露出里头嫣红柔软的舌。长安瞧了一眼,整个人像是只煮熟了的螃蟹,从内到外散着香,死得不能再透了。
“我……我……”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想起下河前狗剩偷偷给他看的书,再看沈三时浑身燥热,气血翻涌,鬼使神差回了句。
“我要娶媳妇儿!”
“……娶媳妇儿?”
“嗯!我想……我想有人给我暖被窝。”
长安的表情颇不自然,说完这句话又瞥沈三。瞥沈三的身体,不瞥沈三的脸。沈三怕热,夏天总是吃不下饭,近日他身材清减许多,靛蓝色的袍子不贴肉,热风一吹,里头风光一览无余。
细白的皮肉上点着朱砂红。长安看得口干舌燥,想起画册上叠着的两个小人,呼吸急促,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哥,我好热,我想……我想……”
下意识的呼唤出了口,长安猛地一呆,脑海里错落的东西有了具象。
霎时间,周身热气全散了,他被雷劈过般怔在当场。
他是畜牲吗?想什么想!?
沈三将一切看在眼里,瞥了一眼少年支起的裤裆,虽不至猜出他的心思,笑容也彻底散了下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文气又干净,犹如被吹响的风铃。长安的心脏怦怦直跳,又是怕又是痒,怕痒之间,又添贪婪。希求他再多说一点,靠近一点。
“热了就回去泡井水,好好冷静一下。”
沈三眉头微皱,心思复杂,看到长安眼里,倒像是生气了。长安看着沈三嫣红娇嫩的唇,自觉心思龌龊不堪,更加不敢多想,赶忙垂下眼帘。
回去的路上,沈三自顾自在前头走,口中没说一句话。长安在后头跟着他,懊悔自责的同时,又控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想法。
沈三的腰太细了,衬得肩膀和胯部线条明显。他通过他衣冠楚楚的背影,臆想他性感的腰窝,完美的肩线。
沈三的屁股是否也像身上一样雪白细腻?他的舌头……
!!!
思维不知发散到了哪里去,再回神时,长安心神俱震,又是慌张又是惊恐,想都没想,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走在前头的沈三正望着田里辛苦耕耘的一家三口出神,自轻自贱的心思刚要蔓延开来,忽听“啪地”一声脆响,再回首时,长安委委屈屈站在那儿,右半边脸肿得老高。
“……长安,你!”
四目相对,沈三不可置信,长安羞愧难当。
他左半边脸没挨打,莫名其妙也红了。
“哥……我……我……”他觉得自己准疯了,被鬼上了身。长安抓着沈三的袖子不肯放,口中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倒不知在解释什么,不是故意打自己?还是不是故意支了帐篷,吵着嚷着要老婆呢?
沈三一片怔然,无从揣测长安的肮脏心思,只觉得长安的个子实在窜得高,此刻谨小慎微地缩成鹌鹑样,怎么瞧怎么离谱好笑。
“好了好了,打自己这么狠,不嫌手疼嘛。快别想这些了,回家吃饭罢。”
一顿全鱼宴,鱼肉,鱼汤,鱼下水。
往日最能吃的长安没胃口,刚喝一碗汤,就开始神游物外。
“右边脸又疼了?”
长安的帐篷还没消,更加不肯看沈三。他垂着脑袋,捂着半边脸回话,那句“不疼”听在沈三耳中,怎么都是惨兮兮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