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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老夫人摩挲奕涵的手,叮嘱她去换新添置的旗袍。奕君也没躲过,与奕涵一同遭祖母哄回楼上。
“姐姐换什么颜色的旗袍?”走廊分别时奕君缠着奕涵问道。她姐妹两个的行装都由祖母亲手挑选。老太太中意的配色样式的衣装姐妹衣橱各有不止一套。
奕君盘算着小心思,轻笑问姐姐。她早已想好,她的西装衬奕涵的百褶裙或连衣裙;而若奕涵选旗袍,那她自然是长衫最衬。
“你猜?”不止一次巧合之后,奕涵如何摸不清她心意,娇笑着将她推向走廊另一边。
奕君咬唇对敞开的衣柜发呆。她思量着奕涵的态度,取出月白的长衫。
奕君本身不喜欢长衫,嫌款式累赘拘得慌。但她最爱奕涵穿旗袍的样子。
旗袍最衬佳人身材。若奕涵上身的,无不是将纤柔与妩媚融合得恰到好处……
奕君这般想来,愉悦勾唇,她换起长衫出门,望见走廊另一侧月白旗袍白高跟鞋的淑女,还未来得及生出心有灵犀的喜悦庆幸,先为佳人迷住眼。
奕涵款步迎来,戴玉镯的手为胞妹平整立领,笑她:“这般俊俏的人儿,还这般磨蹭。怕客人将你比下去么?”
吴奕君凝着她,情不自禁泄漏几分心事,“依姐姐看,旁人是否将我比过?”
并未垂落的柔荑搭放她双肩,奕涵抬眼对她笑起,“我妹妹自然最好。”
5
宴客当日,八月初七,休息日,宜探亲访友的佳期。
奕涵奕君受祖母催促回房间换新衣,走廊言谈之际,见迎面有侍奉祖母的婢女来请,“大小姐,二小姐,贵客到访。老夫人请二位小姐下楼会客。”
“知道了。”婢女侧身让行。奕涵牵手奕君下楼。
“奕涵,奕君,快来,见过你危伯父。”下楼转出楼梯间,踏入沙发,正对畅谈的宾主几人。吴耀先招呼一双女儿上前问好,奕涵淡笑着抽手回来屈身行礼,问一句“危伯父好”。奕君木着脸上前,压着嗓音垂眸不冷不热唤一道“见过危大帅。”
热络的气氛冷凝。一朵朵温馨绽放的花儿般的笑脸被寒风吹熄凋谢。
“这孩子,开玩笑也不择时日的!”柳老太太热情宽慰来人,回头扫一眼她家的冷面看客小兔崽子。
“危兄见谅,犬女年幼无知。”就着母亲这话,吴耀先冷透的嘴角勉强牵起来,殷勤招待贵客,眼尾的皱纹重拾灿烂盛放着,请旧友坐下,“危兄快请坐。”危楼笑容僵硬与吴耀先旧友之间相互推辞,相邻坐下。
年轻人各自杵在原地。老太太慈爱笑着招手对危舟,“小舟,回家里拘束什么,来,给祖母瞧瞧。两年未见长高多少。”
“是,祖母。小舟十分想念您呢。”被长辈唤到名字,齐耳短发的年轻人应声微笑上前,亲昵温良对长辈撒娇。
冷眼观望的吴奕君垂眸,适才留意起来人装扮——短发君子灿烂笑着,眉目飞扬,她着军绿色军装,全身上下,最闪耀莫过于她那双抛光的亮黑高筒军靴。
危舟身高与奕君相仿,七尺有余。高筒靴堪堪及膝,极为巧妙修饰主人的身高腿长。
吴奕君垂眸,看自家璀璨灯光反射在渐近的靴面之上,没来由心烦意乱。
而亲近老人家的危舟不惊动父辈聊天,绕来沙发另一侧,有意无意略过奕君而笑对奕涵,反而尖锐剐蹭奕君臂膀。
奕君含怒转身将要发作,奕涵按住她手腕,拉她却就近的单人沙发处坐下。
——照旧是奕涵端坐,而奕君没正行坐扶手后倚靠背。
沙发两端极热络的彰显亲切。这边厢的静默或负气实为不协调。奕涵掩口虚咳一声,不消她多说什么,奕君倾身,为祖母与她斟茶。
奕君似故意漏算,斟茶有二,一奉请祖母,二捧给奕涵。老人家笑盈盈接过爱孙的孝敬,低头抿茶,一时疏留身边满嘴奉承话的小少年尴尬当场。
赶在长辈发觉之前,奕涵端笑将奕君送给自己手中的茶转送出去,借茶献客,“小舟,尝一尝家乡的太行龙井。”
“多谢奕涵。”危舟咧嘴角倾身捧茶过去,她打小如此呼唤奕涵其名,奕涵浅笑了之,被姐姐拂灭满腔爱意的奕君灰头土脸旁观。
观望那二人交接茶盏时指尖触碰,奕君心头又是不甘又是酸涩。
这一厢温情沉寂下去。奕涵偷偷去按住奕君的拳,反遭她挣脱了手。
奕君赌气,而奕涵不便哄她,捧着微笑观赏沙发两厢宾主尽欢。
危舟缠着柳老太太闲话家常,她耷拉眼角模样实在可怜,极具欺骗性的可怜,“祖母,小舟成日惦念您与吴伯父,惦记您的好手艺,仰慕吴伯父的好枪法好骑术,还有幼时与奕涵青梅竹马的时光……”
老太太心花怒放,漏听其中暧昧之词。
危舟目光洒向奕涵。而后者垂眸捧茶啜饮,状似出神。危舟再经转眸,与吴奕君对视,挑衅对愠怒,戏谑对隐忍,目光如炬,互不相让。
老太太掩口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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