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鞋尖碾着他胯下鼓起之处将他的面色潮红、腰身发软尽收眼底(2 / 2)
上官明全程垂着脑袋,该跪时便跪下,该起时便起来,只见到一双双鞋子在自己眼前川流不息,来者何人,是何面貌,他一概不关心。那男孩竟也始终没有松手,直到一把沉稳声音传来,说了句上官明已然忘却了内容的话,但他清楚记得,话中有全天下只一人允许使用的自称。
男孩这才松了手,上官明惊慌失措地抬头,迎面而来的,是绣在袍上的五爪金龙。
一室寂静,皆因厉书铎一见他容颜,便露出了惊痛交加的神色,似悦还怒,既喜又悲。
“你叫什么?”厉书铎如视线受制一般,直盯着上官明。
“……明儿。”一时之间,上官明还未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竟不知道害怕,对答从容,还忘了敬语。
厉书铎顿觉难以置信,“明儿?你的名字,就叫明儿?告诉朕,这’明’字,如何写成?”
上官明醒悟过来,伏地行礼,“回禀陛下,’明’字写作一日一月,日月同升,上官明。”
“上官明?好,好名字。”厉书铎稳住心神,又问道,“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今年六岁。”
“……怎会如此?”厉书铎大为惊讶,干脆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揽入怀中,细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居小渊,正是薨于六年前。居小渊遗言“待日月复同升”,世间只有厉书铎一人知道。
上官明不闪不躲,任厉书铎看了个完全,期间规矩垂目,不作声响,极其乖巧。不知是否厉书铎先入为主,他总觉得上官明的气质越看越像居小渊,温文尔雅,不卑不亢,娟秀清丽,不加浮华。
“上官家世代为官,是书香门第,你是上官家儿子,那多半是读过书的。”顷刻间,厉书铎心中已有定夺,“朕的小儿子身边还缺一伴读,你可愿意入太学府,一同研习圣贤经典?”
上官明双眼立即亮起,纯真眼眸中清明无影,“愿意!谢陛下!”
厉书铎心头一动,略显宽颜。在后头站了许久的男孩,恃着被皇帝话语提及,按捺不住冲上前来,再次牵起上官明的手,拉着他跑入了御花园。厉书铎看着两个孩童远去,毫不介怀,满心安慰。
那男孩,便是年仅八岁的厉长安。
入太学府后,上官明与厉长安朝夕相处,两小无猜,自然而然便互生情愫。厉长安对上官明照顾有加,不止从不用身份欺压他,甚至将他捧在心尖上,待他如珠如宝,不许任何人对他不敬。为了上官明,他和其他公子哥儿打架都打了好几回,包括他的皇长子大哥。此外,厉长安从不吝啬蜜语甜言,日日在上官明耳边叨念,明儿是何等风华绝代之人,他对明儿一见倾心,太医署的那朵花儿便是证明,还有什么非明儿不娶,非明儿不爱……
不论是在太医署还是太学府,因着罪臣之子身份,上官明没少受冷眼欺晦。多年下来,哪怕其他王公贵族们明面上对他以礼相待,但上官明时刻记着自己父母的下场,对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只有厉长安,从第一日起,便对他一腔赤诚,不计回报,永远忠实,永远优待。
作为报答,上官明愿意为厉长安做任何事,包括献出自己的肉体。这指的不仅是一刻欢愉,更有从长计议的铺路与成全。他愿意安常守分,充当长安入主东宫的幕僚军师,也愿意为了让长安受宠,去谄媚帝王,侍奉君侧。
但上官明无力抵抗圣旨,若厉书铎非要他放弃厉长安,他无法违背,只能眼睁睁看着厉长安两次迎娶他人,与身份更为尊贵的贵族公子小姐,日夜相对,生儿育女。
心有不甘的上官明,怀抱满腹不安,逐渐剑走偏锋。
待今时今日,他已泥足深陷,挣扎在厉家内外,如海上枯木,时沉时浮,不知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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