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九) 新婚之夜(1 / 3)
“来了来了,大夫请来了。”
白客和长着八字胡的老郎中急匆匆赶来,可怜老人家背着药箱被拉着一路小跑,一进门便累瘫了。
埋在温宴膝上撒娇耍赖争取不喝药的言问拙,“咻——”地一下站起来,温宴分明看到他的牙根动了动。
“刘郎中正好在前头吃席,我便直接带他过来了。郎中,麻烦快给我家少爷看看,他刚刚咳得厉害!”
言问拙揽着温宴缓缓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刘郎中的右手把在温宴的腕上,闭目凝神,眉头蹙了又蹙,看得言问拙心里一紧。
正担心得不行,这时,院内骤然喧闹起来。透过窗户一看,在几个掌灯下人后面跟着的,赫然是温老爷与王夫人。
今日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多,知道内情的人更少。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结交温家的目的,赏脸来参加一个庶子的婚礼。
哪知这婚礼如此惊世骇俗,娶个男人做正妻且不说,成亲的主角还都被抬走了。吃瓜群众交头接耳,看到一手八卦顿觉今日来得值了。
温老爷铁青着脸看着王夫人,都怪她极力劝说自己同意娶男妻冲喜一事,令他今日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王夫人只敢期期艾艾、假意拭泪道自己也是关心则乱,受了那老僧蛊惑。
她太了解自己枕边人了,此刻断不敢说话忤逆他。
虽新人都不在场,宴席还是准时开了。有头有脸的人家见此情状早已识趣告辞,剩下些看热闹的,温老爷不耐烦招呼,只命管家去前头打点。
白客来花园带走刘郎中时,吃席的人都看见了,一时又引起无边猜测。
温老爷听到管家来报,便带着王夫人一齐去岚苑,看看究竟又发生了何事。
二人踏进温宴房门,王夫人看到地上散发酸臭气息的秽物“呀”了一声,用手绢捂着鼻子退了几步。
“父亲,母亲。”温宴挣扎着要下地,被温老爷眼神止住了。
言问拙扶着温宴靠床头坐好,小声地学他向温老爷和王夫人打了招呼,然而二人俱没有理他。
“怎么也没人打扫一番,都怎么做事的?”
温老爷皱眉略过那滩秽物,朝身后的下人发火。立马有丫鬟拿着清扫的工具将地板清洁干净,又点燃一支清香放在墙脚祛味。
刘郎中收回把脉的手,站起身,温老爷上前问道:“老郎中,犬子的病情如何......”
“大少爷方才情绪起伏较大,故引发咳疾,日后谨记保持平心静气。”刘郎中似有所惑道:“今日的脉象较前几日明显好转,脉搏亦不似先前杂乱无力。早亡之相已解,不知是哪位名家指点的方子,可否借我一观。”
“这......”
未曾关注过温宴的温老爷自是答不上来,白客这些日子不在府内,故也不知。
“让老先生失望了,这些时日方子未曾变过。许是我得祖宗庇佑,有幸度过此劫吧。”
虽然温宴是面带微笑说的,但言问拙却觉得自己莫名心疼得想要抱一抱他。
既病情不是加重而是好转,温老爷随口问了几句,很快便带人浩浩荡荡离去。
那老僧所言果真非虚,应是有些真仙本事,他得命人速速将人寻来奉座上宾。
白客端着凉掉的粥去小厨房加热,言问拙正准备送背好药箱刘郎中出门,便听温宴叫住了刘郎中。
“老先生,且慢。”
言问拙和刘郎中齐齐回头看向他。
“不知大少爷还有何事?”
“我想请您替我的......夫人......看诊。”
言问拙摆了摆手,婉拒道:“不用吧,我身子好着呢。”
最后还是败给某人温柔却坚持的眼神,言问拙细细品着“我的夫人”四个字,老老实实伸手。
刘郎中把脉后得出的结论和先前的大夫一致,他浅尝一滴药碗中剩下的汤汁,道沿用先前的方子便可无需另开。
“若不吃药,可否有别的方法温养?”
刘郎中捋了捋胡子,回答温宴:“食补亦可,只是颇费功夫。不过夫人还年轻,又是,额......男子,好生养上三四年底子便强壮了。”
“多谢老先生解惑。”
将刘郎中送出门,喊了个院外的看守将人送出府。言问拙又去小厨房和白客一起端上热好的粥和菜,哼着小曲儿心情颇好地回屋。
温宴心疼他方才吐了个腹中空空,催他先用饭。看着言问拙快速却保持形象地消灭桌上的饭菜,不觉自己都比往日吃得多了些。
饭毕,白客已经将洗漱用的温水倒好。言问拙催他收拾好碗筷便回屋歇息,拍胸脯保证今夜一切有他照料。
白客端着托盘,斜眼打量他的小胳膊小腿,满满的质疑。
言问拙推着他往屋外走,怕第三人听见似得小声叨叨:“快走快走,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懂不懂,再不走要叫你赔钱了。”
白客恍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