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莺莺(2 / 2)
听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就着这个姿势将齐瑛抱紧,“我知晓祁家的事,你这些年一定不好过……”
齐瑛没吭声,好似个任予任求的娃娃一般,骑在赵听澜腰上,让赵听澜抱着摆弄。
“你想怎么样都好,但别瞒着我了,好吗?”
“大人想听什么?我与大人早就没了干系,况且我也不是女人,大人图我什么?”齐瑛的头滴在赵听澜的胸口,声音平静。
“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去青楼画那些东西?”
“当男人也好,当画师也罢,都是为了一个字——活。”齐瑛道。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赵听澜听的心痛,咬牙问道。
“为什么要找您呢?我与您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胡说!你我订了亲!早就该成婚!”
成婚,祁莺莺当年有多期待这件事,绝不比赵听澜执念少半分。
齐瑛藏在暗处的脸两行泪落下,“祁家上下,三代尽斩,九族皆抄,男丁充军,女子为妓。”
齐瑛的命是祁夫人祁老爷拼死换来的,他亲眼见着他的父亲母亲被斩了脑袋,死不瞑目,他二叔被一刀刀凌迟在菜市口,收尸时碎肉被野狗刨食,他表哥与那通房不甘屈辱齐齐撞死牢狱中。
如果不是他和寻常女子不同,如果不是他并非纯粹女人,他或许也早是乱葬岗里一捧白骨了。
倘若赵听澜与他成婚了,那就是两捧白骨。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的未婚妻祁莺莺病死了。”
其实齐瑛早就定居锦州了,因而赵听澜衣锦还乡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那天赵听澜穿着靛蓝的官服,高头大马,从大道上在百姓称颂下走进知州府里。
齐瑛就隐匿在人群里,哪怕知道两人这辈子不会再见了,他还是想来看看。
果然,那人还是如初见时般惊艳。
可无论是祁莺莺还是齐瑛,都配不上他了。
但能得君平安信,便许月儿天边圆。
生生不见,生生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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