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腻腻地溜到水底去了只留下水面上一圈圈的漩涡向外扩散开来(2 / 12)
半年时间,渐渐的腾得空了。她鼓起勇气向爹提出了「分家」的要求,爹很
爽快地同意了,用石灰给她刷了墙,帮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把自己的东西全
都搬了进去,精心打扮了一番「闺房」,从此以后这就是她的闺房——她的「窝
巢」,每次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关门,每次出门就顺手搭个挂锁——里面满满的是
女儿家的秘密,谁也不允许进去。看着门上的挂锁,老秦哈哈地笑了:「这鬼娃
子,大喽!大喽!」,浑浊的眼泪就「扑扑簌簌」地顺着脸颊躺——他想起了老
伴死的时候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怨她没福,怨她不会享福。
小月气咻咻地一头栽倒在床上,心里还在「扑腾腾」地跳过不住。真是羞死
人了!「可恶的野狗!什么地方不好?偏要跑到我的窗前来!」她忿忿地想,可
是又无可奈何。
她是老早就听见了狗在窗外打架的声音,可是她已经赤条条地脱光了衣服陷
在被窝里了,根本不想起来,心想等它们打完了自己就会走开的,不曾想越闹越
起劲。小月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急败坏地穿上睡衣,蓬头乱发地从床上跳下来,
趿了拖鞋抄了扫帚就冲了出去,天知道这畜生正在干那事,那话儿都已经送进去
了,屁股一抖抖的干得正欢呢!根本就没觉察到她的出现,被她的惊叫声一吓,
大黑狗慌得从母狗的背上滑了下来,两条狗屁股对屁股牢牢地连在一起,都想向
反方向挣脱开来,却怎么也分不开,可怜巴巴地在原地僵持着,看着她哀哀地叫
唤。
在白日里,她不止一次看见过这种丑事,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围着不停地笑,
朝「罪犯」扔石子儿,她从来不敢凑近去看,远远地从旁边就走掉了,从来没有
像今晚看得这样真切。刚才的情景还在眼前晃荡,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窗前
还时不时地传来一声狗叫,看来她的出现起不到一丁点儿震慑作用,根本无法使
它们离开那棵大槐树。小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过了半分钟,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外面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好奇的少女之心催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悄然在心底
升起:这里是村子边上,这个时候反正也不会有人过来,也没人看见,何不看个
清楚明白?
小月从床上爬起来,在床上膝行着来到窗前,忐忑不安地伸出手去,轻轻地
把窗户推开一条缝。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很害怕,用手捂着双眼不敢拿开,心
里就像有头小鹿一样,又开始「咚咚」地跳起来。就看这一次!就一次!当她鼓
起勇气慢慢地松开手指,从指缝间看出去的时候,空地上除了孤零零的槐树干之
外,却什么也看不到——窗子的缝隙开得太小了,她又推开一些,终于看间了两
个蠢物还在屁股对着屁股乱动,还时不时地扭头亲昵一下,好恩爱的样子。小月
捂着嘴巴一眨不眨地看着连接的部位,企图能多看到些什么,除了红红的一截东
西之外什么也没有,脸上不知不觉地跟着火辣辣地烫起来,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骚动,两腿间莫名奇妙地有点发痒……正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街道上急
急地奔过一条黑影,那人奔跑得很快,「扑扑扑」地一直朝大槐树这边奔了过来。
等跑得进了,小月才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这不是王寡妇家的壮壮么?这么晚跑
来这里干什么?
壮壮也看见了槐树下的狗,怔了一下之后,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虚张
声势地「嗬——」地一声大吼,两条狗便分开了,尖叫着一瘸一拐地沿着河岸跑
到夜色中不见了。小伙子扔掉手中的石头站在槐树下,脸上汗水淋漓地一片发亮。
他伸着头朝窗户这边望了望,小月吃了一惊,慌张把头往后缩了缩,忙不迭把窗
户带上。窗棂磕在一起发出「笃」地一声钝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喂——老秦叔!老秦叔——喂——!」壮壮扯开嗓子喊起来,还没发育稳
定的声道沙哑而洪亮,像个锤子敲打着小月的心房。
原来是来找她爹的,小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谁呀?」亲老汉在堂屋里粗声
大气地回答。
「我——,壮壮!我妈叫我来叫你!」壮壮应声朝院门那边喊道。
「壮壮?!我马上来,你等我!」屋里应声道,院子里想起爹钝重的脚步声,
大概走得太急,踢翻了一个破瓷盆,「咣啷啷」响了一圈才停下来,一声打开院
门的「吱呀」过后,爹的声音在槐树下面响起来了:「咋了?猪又不吃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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