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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厉承锦府里原是有一个小侍的,是她的通房。这一大早赶到了听风阁给芩言糯请安。
芩言糯迷迷糊糊的坐在主座,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铃儿,又转头看向那小侍。
那小侍年纪估摸着二十左右,面相柔和,看着是个本本分分的人。
“奴,张迎春给侧君请安!”张迎春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颇为惶恐了跪着。
“起来吧。”芩言糯也没有什么想要折辱的想法,顺顺利利的吃了茶。
看着他坐在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便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我又没凶他,他怎么吓成那样?”芩言糯靠在椅子背上,吃着桂花糕。
铃儿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张迎春居心叵测。
落玉轩。
“哼!”厉承锦冷哼一声,讽刺道:“来我靖王府还摆皇子的架势。”
显然早上张迎春兢兢战战出听风阁的事传到了她这。
惊蛰在一边侯着,她不太擅长于帮主子处理内府的事。
厉承锦其实也没想为难他,皇族的人利用她,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懒得理会他们罢了,希望这个小东西能安安静静的待着,别来碍着她的眼。
听风阁。
厉承锦不来,芩言糯也乐的清静,成日里窝在屋子里看看画本子,吃些好吃的,没什么繁文缛节,日子过得竟比宫里还舒坦。
一个月后。
厉承锦去了红楼。
每年都有一天对于厉承锦来说是特殊的,那就是林晨的祭日。
而她每年这天都会来红楼借酒消愁。
厉承锦靠在红楼最高的栏杆上,眺望着京城内最大的湖泊,夜里有人泛舟,点点灯火十分的好看。
厉承锦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烈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心疼的的那点刺痛。
林晨,林晨!
“承锦,你要要好好活下去……”他抓着她的手,柔柔的笑着。
七年了,她还是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她故步自封,只是不愿意接受没有林晨的世界。
地下的酒罐子已经摆满了,厉承锦的脸颊泛了红,眼神也迷离起来,显然是醉了。
她晃悠出去,招呼着让花魁牡丹来。
“殿下,牡丹…牡丹他病了……”老鸨为难道,“不如给您换一个?都是水灵灵……”
厉承锦听牡丹病了,便皱了皱眉,打断他道:“不必了。”
牡丹用久了,突然换人她还要去查底细,麻烦的紧,不如回府算了。
惊蛰将厉承锦送回府,见其已然是一副晃晃悠悠的醉态,想了想,自己这粗手粗脚的哪里能照顾的了殿下,不如……
张迎春和皇子殿下,到底送哪里去呢?
想了想,惊蛰拿出了一个小骰子,一二三去张迎春那,四五六去皇子殿下那里。
闭着眼睛一扔。
六!
惊蛰当即将厉承锦往听风阁送去。
芩言糯原本已经睡下,谁知道惊蛰将醉酒的厉承锦送来了。
他连忙和铃儿将迷糊的厉承锦扶进了屋子,放到了床上。
惊蛰候在门口,替他们守门。
芩言糯在铃儿了帮助下,帮厉承锦脱了外衣,喂了醒酒汤,几番折腾下出了一身汗。
“铃儿,她睡这里了,我睡哪啊?”芩言糯委屈的指了指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
铃儿沉默了一会,惊蛰还在外面守着,殿下若是去旁殿睡到显得嫌弃靖王一般,况且靖王醉的不省人事,左右应该无事。
“殿下今晚委屈一下,将就将就睡她旁边吧,反正她醉成这样,也不会对殿下怎么样。”铃儿揉了揉芩言糯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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