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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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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齐凉州的双颊烧得绯红,他前两天发烧了,到现在都没好。

“你还生病怎么过来了?”我问他。

齐凉州眨眨眼,“我来送送你,我们还没分开过呢。”

他的眼睛因为发烧蒙着一层水翳。

哎。

“送也送了,回去吧,别再严重了。”

严重了我又该被找麻烦了。

齐凉州扔下伞,上前抱住了我。他较通常高一些的体温在阴冷的暴雨天经由两层单薄的布料传递到我身上。

我静立半晌,最后还是回抱了他。

于是齐凉州满足地在我脖颈里蹭了两下,灼热的呼吸拂到我皮肤上,一副怎样都不想放手的样子。

他不放手,我也不好大庭广众下推开他。

余光中往来的车辆里的一张停在路边,大哥急匆匆地下车大步走来。

我小声对齐凉州:“大哥来了,跟他回去吧,你还在生病。”

大哥把齐凉州圈到自己怀里,所有注意力与责备关怀都是冲着他。

于是我说:“那我也到登机的时候了,我先走了。”

大哥这才看我一眼,说:“那你一路小心。”

然后大哥就带着齐凉州往车上走。

我想,齐凉州来送我是舍不得我吗,他刚才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要问问吗。

可能双生子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齐凉州回头看我。他的眼圈好像红了,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不至于吧。

我向他摆了摆手,说:“哥哥,再见。”

3

四九城的冬天真冷啊。

昨天晚上飘了一夜的雪,今天早上推窗的时候满目素白。我师兄起早给我带了热粥和灌汤包,然后跟我传授了经典的“是、对、改”三字战术以武装我这个刚入师门的小学弟去应对领我们做研究的老爷子,最后不放心地把我送到学院办公楼,生怕我这个南方来的琉璃小蛮子一个脚滑摔碎了。

我刚刚被导师骂得狗血淋头,论文的再稿被划得四分五裂,我觉得就冲我们老爷子这中气十足精神矍铄的样子,再为国家和人民工作个二十年完全没问题。

我吸了一口冷气,能感觉到从鼻腔到肺泡冷空气被体温一点点加热。

我以前没见过雪。

我抓了一把打算捏个什么东西以作纪念,后来实在手冰得不行才作罢。

在我手中外壳化成水的雪球滚在雪地里又粘上了白色,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虽然这种幼稚的行为看起来有点傻,但这半年的时间真的很舒服,师兄和老板都很照顾我。

再抬起头来我就笑不出来了。

研究生宿舍门口长着一棵歪脖老柳树,干枯的柳枝下站着齐凉州。我的同胞哥哥哥正向他的手心呵气。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羽绒上衣,白皙的脸被北方冬天的风割得通红。

双生子就是有感应。

只是我投过去了一道视线,齐凉州就循着方向找到了我。

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了。

4

齐凉州踩着半融化的雪,兴奋地向我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差点滑倒。

我下意识接了一把。

齐凉州冲我笑了笑,顺势靠在我怀里,双臂环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听见他小声地抱怨:“小寒你怎么这么高?”

我与他真的是除了眉眼面目之外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他苦恼地跺跺脚,将鞋上的泥和冰摔下来,“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你怎么不留在家那边读书,现在我都见不到你了。”

我想推开他,这样近的身体距离实在不能让我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

齐凉州身上凉得厉害,但依旧笑意盈盈。

他身上的羽绒服牌子有些廉价不像是他这种娇生惯养的少爷会看得上的档次。里面只是一件衬衫和一件针织衫,下身最多穿了两层下裤。除了外衣鼓囊囊的口袋里装着钱包证件和手机,其他什么行李都没带。怕是这件羽绒服都是出机场后感觉冷风吹进了骨头缝才买的。

看上去就很仓促。

是负气离家出走吗?那家里现在应该翻天了。

我摘下自己的围巾披在了他的身上,用校园卡刷开了宿舍的门,“哥,进来吧。”

……

我宿舍里只住着我一个人,清净又简单。

齐凉州在宿舍中央环视一圈,皱着眉说:“小寒你怎么不出去住啊,没钱可以问我要啊,你怎么住得惯……”

他攒着眉宇,似乎真的在思考要怎样让我换个地方住。

真是,我清净地住了一个学期,不速之客一来就要帮我做决定,要打破我生活的现状。

我倒了一杯热水,包上手帕塞进齐凉州手里,说,“没必要,学校环境挺好的。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我没什么要求的。”

我还是不希望他被冻出什么病来,他在我这里生病意味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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