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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模成绩下来了,文理一班各加了一排座,只进不出,也不为别的,就是打打精神鸡血。向晚行不在名单内,理想没能照进现实,他对着挂在黑板旁的排名站了很久,都要影响到别人开关门了,才匆匆说一声“抱歉”,转身跑了出去。宋志碰巧把他截住了,勾肩搭背拽去了篮球场。
天气热,他坐在篮球架下,把校裤裤脚往上提了提,松紧带卡在小腿,露出捂了一个冬天的瓷白皮肤。压着眉头,肉眼可见的烦躁,像个乖戾的不良少年。
宋志没去打球,一直黏在他身边叨逼叨,自以为是在开解,没想到向晚行却像被踩了尾巴,倏地起身,红着眼睛吼了句“你他妈能跟我一样吗”,周围人动作一凝,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圆场,宋志就笑着摆手道:“算了,少爷脾气大,我们就只能受着呗。”
向晚行并不理会身后冷言冷语,扭脸就走。他心里难受极了,负面情绪杂糅在一起,成了梗在喉间不上不下的毛线球。他不愿在外人前示弱,本能露出爪牙,反正他向来骄矜又任性。
他本来是个次次考零分的笨蛋,某天考到了六十,就开始遥望八十,偏偏满分心上人还要鼓励他考到九十。明明有在努力,可成绩下来还是差了那么一步,别人对他说做到这样够可以了,是安慰,可他过分的自尊心却觉得刺耳,好像他不配仰望什么似的。
眼前模糊不清,向晚行慌不择路撞上一个人,身形一歪,脑袋作出反应之前,还未收起的尖爪就率先挠了过去:“你不看路啊!”
徐星延隔着衣服揉了揉肩头——估计明天会青一块——眼帘微垂,黑长睫毛遮住了大半深邃乌眸,不见喜怒,“跟我过来。”
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四个字如同那句“看你表现”,足够点燃过路群众的八卦之魂。徐星延回头淡淡扫过一眼,议论声迅速落了下去。
他带着向晚行不远不近地走,拐了几个弯后找了个偏僻的楼梯间,顺着上了顶楼,打开了通向天台的狭窄铁门,劲风呼啸着扑过来,他在原地等了等,风稍歇了才又迈开步子。
这里鲜少有人来,是向晚行的秘密据点。每天放学后等待徐星延的那四十分钟里,有时他会避着旁人上来,看看天幕边火烧的云霞,或者干脆枕着书包小睡一觉。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疾风擦过向晚行酸胀的眼球,他用手背草草抹了两把,避重就轻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徐星延没有回答。他单手插着校服裤袋,衣摆猎猎作响,平静深刻的目光不加遮掩地锁在向晚行身上,更像是审视,令人无所遁形。过了许久——也可能没有那么久,他抬起左臂,在表盘略略一瞥,开口道:“还有十分钟上课,回程我算你两分钟,剩下的时间你想就这样哭过去,我也没有意见。”
语调不太温柔,向晚行闻言,抹眼泪的手一顿,心乱如麻,局促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下意识朝他手表看去。徐星延掌骨明晰,血管微微凸起,有力而好看。他默许了向晚行的靠近,而后手腕偏转,朝他摊开掌心。
向晚行猛地抬头,撞向徐星延满含深意的眼睛,像掉进了一坛梅子酒,醉得晕头转向。他擦干脸颊水痕,委委屈屈地钻进他怀里,胡乱去寻徐星延的嘴唇,哑声道:“你亲我。”
徐星延单手捧住他的后脑,探出舌尖轻轻舐去唇上濡湿咸苦的泪,刺道:“娇气。”说完又封住口唇,搅乱他弱声弱调的反驳。
这个长而深的吻安抚成分更大,可向晚行还是很诚实地硬了。他脸颊潮红,嘴唇和眼睛都泛着粼粼水光,明明是他把徐星延推开的,可没过几秒,又不舍地贴过去,拖长了音叫他:“徐星延……”
“嗯。”徐星延磨了磨他翘起的唇珠,颇有几分缱绻温情,而后他开口说话,胸腔贴着胸腔震颤,引起阵阵悸动共鸣,“不要难过,小晚。”
“那,”向晚行闭上眼睛,小猫似的蹭徐星延耳后那块微凉皮肤,声音轻得像不敢听到回答,“那你会对我失望吗?”
徐星延指尖划过他后颈,看他缩起脖子似嗔似怒地瞪过来,眼睛有些红肿,睫毛晕湿,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事实上徐星延欺负他确实易如反掌,随随便便一个字,向晚行就会耷拉着脑袋掉银豆,可他仍如实道:“不会。”顿了顿,“只要你尽力去做了。”
向晚行炸起的毛被顺下去,当即靠在他肩头安心地呼噜起来。徐星延搂着他,还有心思看表,准确掐着时间把他扯下来,一前一后下了楼。低潮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向晚行坐在教室里反复摩挲徐星延碰过的部位,心中温热熨帖,泡温泉似的舒张了毛孔。
眼球略微刺痛,胀涩感让人总忍不住闭眼,他强打着精神上了一天课,放学时本想趴在桌上休息,视野边角蓦地掠过一道人影,他忙追了出去。
他在学校不能跟徐星延离得太近,只能跟在十步开外,亦步亦趋地走。等拐出大门,他实在没忍住扯了扯徐星延的衣角,小声问:“怎么这么早走?”
徐星延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朝着对面打着双闪的SUV扬了扬下巴。向晚行顺着方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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