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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轻松,心里却打起了鼓——故意把“咱们结婚”这个信息模糊在两句话中间,是怕徐星延给出叫人失望的回答。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形容,说是发小也行,说是炮友也行,可要说是情侣,还是欠了点儿,毕竟徐星延从没说过喜欢他。
徐星延性格本来就如此,三棍子打不出闷屁,叫他表白估计比登天要难,现在攀蜀道都能坐缆车了。可要向晚行那二两脑仁运作起来,从生活小事里抽丝剥茧,也得不出“徐星延喜欢他”这个结论。
可能徐星延喜欢他吧,但更大可能是不喜欢。
徐星延显然是捕捉到了他忽闪的小情绪,可始终也没作正面回答,只让他快吃饭,末了又补上:“别吃太多。”
“凭啥?”向晚行正失落着,闻言叛逆情绪发作,毛都炸起来,“我就乐意吃,你管得着吗!”
“那我不管。”徐星延淡淡道,收好东西就出去了,向晚行迅速喝完面汤,奔出去在他戴上洗碗手套之前把人搡开,刷了碗气呼呼地回床上玩游戏。
消了会儿食,徐星延又按着他在床上做了一回,这回戴了套,免了还要再费劲清理。先前不让他吃太多,也是怕他吃太撑,做爱时顶到肚子会难受。
少年人欲望重,每次都折腾得快要起不来床,可还是甘心在冬夜里做温度最忠诚的奴仆。
这次性爱漫长而温柔,刷过牙,接吻只有薄荷味,混着荷尔蒙和微酸的情愫,在舌尖炸成小烟花。向晚行腰下垫了个软枕,腿弯挂在徐星延肩上,不怎么费力气,双臂懒洋洋摊着,小猫似的哼叫,鼻音软糯,甜得不成样子。
期间他接了个电话,来自他那一年有一半时间都在天上飞的忙人父亲,说是过年不回来了,又跟他拼命道歉。向晚行后穴被插得酸软,捂着嘴不叫自己泄出呻吟,好在徐星延还是个人,给了他回话的间隙,他连忙说:“没事的爸,学校还得补课,总共也没几天假。等你回来咱们再吃团圆饭。”
几句寒暄之后,他找了写作业的借口挂断电话,这才松了口气,双臂环上徐星延脖子,在他下巴愤愤咬了一口,“你王八蛋。”
“紧张的时候,里面也收得很紧。”徐星延低低笑着,摸了摸撑到鼓胀的穴眼,在周围轻轻按压,笑意敛下来,“跟我一起过年。”
他说的不是问句。
向晚行单亲家庭,跟他爸,可他爸太忙,只能把他丢在家里,在起飞落地的夹缝中关爱关爱儿子,嘘寒问暖,打笔巨款。
向晚行打小就成了邻居徐家的半个儿子,被宠得心肠柔软,谈不上什么怨不怨的,甚至还觉得就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徐爸爸爱开玩笑,徐妈妈做菜手艺一流,徐星延呢,冷是冷了点,但待他也不坏。
他没有答话,好在徐星延也不要他答话。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流淌过去。向晚行依旧懒散,只是很少再和人打球了,每天乖乖等徐星延一起放学回家,在暗处把手塞进他衣兜里,手指勾在一起,故意刮他手心。进小区大门时他总伸脖子张望,几次都没见又糖炒栗子的小摊,后来也死心了。
徐星延改了做爱时间,改到二四六做,一三五休,这样可以在周六晚上把他直接操到昏,第二天也不担心起不来床。
有一回周末早上打完晨炮,向晚行缩在被子里犯困,从未掩紧的门缝中隐隐听见徐星延跟徐妈妈说了些什么,而后便是大门开合的声音。当晚向晚行就吃到了板栗,是煮的,口感更绵软香甜,他眯着眼睛朝徐星延坏笑,徐星延坦然自若,只让他吃完了好好洗手。
除夕那天,向晚行起了个大早,本来想帮着大扫除,结果徐家三人都嫌他添乱,他立在一边手足无措,讪讪地剥桔子喂他们吃。徐星延不知是给面子,还是忙得顾不上,竟直接就着他的手咬过来,溢得满室甜蜜。
年夜饭结束得很早,之后长辈裹着毛毯在沙发上依偎着看春晚,小辈裹着围巾手套出门看烟花。徐妈妈让他们早点回来,别冻着,临出门又随口道:“把垃圾带下去。”
向晚行快人一步把垃圾袋拎在手里,风风火火跑下楼去扔掉了。徐星延撕了随身携带的湿纸巾给他擦过,把微凉手指揣进口袋里暖着。街上没多少人,都在家里,零星几个行人也都无暇注意左右,他们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
“——啪!”
烟花窜起来,照亮了男孩们的眼睛,他们在街边牵着手仰着脸,相继炸起的响声和砰砰心跳混在一起,震得鼓膜疼。
“我对着叔叔阿姨好心虚啊,吃他们的住他们的,还把人儿子搞了。”向晚行说着揉了揉冰凉的鼻尖,转头看向徐星延,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沉静的黑眼睛,瞳孔间翻涌着很莫名的情绪,向晚行喉结不自禁上下滚动。
而后眼前英俊却冷情的脸骤然放大,唇上贴了柔暖的触感,一触即离。
“没事,搞了你也不吃亏。”徐星延顺着向下说。他在床下总端得万分正经,公共场合从不过分亲昵,将“NO PDA”贯彻到底,这会儿忽然在外亲热,还说了“搞”这种字眼,不太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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