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恶习难改(1 / 2)
有烧伤疤痕描写/受伤描写
阿因特眨了眨眼:“我没想到半杯樱桃酒也能喝醉人。”
阿尔克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是认真的!”他的音量不低,引得旁边的酒客侧目。阿尔克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阿因特,我没醉,我真的是认真的!”
阿因特睁大眼看着阿尔克,微张的嘴一时半会闭不上。他没被阿尔克拉住的手在桌面上摸索酒杯,将酒杯举到嘴边,合不上的嘴唇在酒里泡得闪闪发亮。他不自在地舔着嘴唇,甚至用牙齿轻咬下唇,将那两片薄薄的软肉舔咬得充血。
“听着,我觉得,呃,你可能,呃……没想清楚……?”
在阿尔克面前,阿因特第一次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要白兰地,你呢?”阿因特拉起衣袖,从手腕上解下一根丝带,重新将头发束好。
他拉着阿尔克到了地面上的酒馆。来到柜台前,阿因特和酒保简单聊了两句,酒保在柜台后记下阿因特的点单,他们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尔克。
“我不喝酒。”阿尔克喉咙处皮肤都绷紧了,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开口道。
“那就给他来一杯樱桃甜酒,记我账上。”阿因特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银币撂在台面上。
阿尔克的视线从面前的深红色液体挪到对方手中的杯子上,他盯着杯子上自己小小的倒影,下意识握紧了手指。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阿因特左手盖在杯口上,翘起食指拿起杯子,嘴唇浸在倾斜的液面中。他撑着下颌看向窗外。
“……说回正事。”阿因特转过头,盯住阿尔克的双眼,缩手挠了挠喉咙。他从兜里摸出了烟盒,磕出两根烟。阿因特低头,用嘴唇轻轻裹住一根烟抽走,随后将烟盒递给阿尔克:“来一根?”
阿尔克摇了摇头,把那根烟摁了回去:“我不抽烟。”
“天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还没什么性欲,你的生活究竟有什么意思?”阿因特的语气没有讽刺,他真诚地发问。
听到“性欲”这个单词时,阿尔克轻轻咳嗽了一声,下意识端起杯子掩饰自己涨红的脸颊。
“那些物欲的……享受?或者别的什么,并不是生活的全部。”阿尔克说。
与宝石红的甘甜酒液一起落入口中的,还有樱桃的香气和一丝难以察觉的酒精的烧灼感。
“再说了,人生的取乐又不止那些。”阿尔克放下酒杯,他咽下一口甜酒,被残留在口腔中的酒精味呛得微微皱眉。酒已经吞进了胃里,馥郁的香气还残留在口中、鼻尖,呼吸间都弥漫着樱桃香。
“但是我只有这些,从我离开孤儿院起,我就只有这些了。”阿因特擦着火柴点烟,他向前倾身,向阿尔克吐出一口烟雾。
阿尔克隔着烟雾盯住那双转动着的绿眼睛,这一次他留在了这里。
“我十六岁离开了孤儿院。在挨了一顿鞭子之后,我逃走了。”阿因特吐出一口烟雾,五官朦朦胧胧地掩在烟雾后。他收起了笑。
“为什么还在赌博?我只能说恶习难改。”阿因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为了阻止那个苦笑,徒劳地调动着面部神经。
“我是在离开之后,偶然发现我在赌博方面很有天赋的。”阿因特向后靠在椅子上吸烟。他眼神放空,扭过头望向窗外。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阿尔克看到窗外正对着的平原,视线最终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说是偶然,其实只有一种必然吧。”阿因特转向阿尔克。他终于放弃了控制自己的表情,缓慢而痛苦地展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一个孤儿的离开并没有引起院方的注意。他已经十六岁了,留下来或许会成为一名修士,但是大部分孩子都会离开,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不辞而别。有孩子离开就有孩子到来,没有家的孩子远比想得多。
首都的河畔也没有新添无人认领的尸体,阿因特的离开被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孩子中。
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阿因特消失在了社会下流。
他躲在城市的暗面,和老鼠、活着的尸体一起住在那些无人问津的角落。
那时他还在养后背的伤——九尾鞭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破裂出血的爪痕,让阿因特连直起背行走都做不到——大部分时间都闲着,用来陷入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中。
能下地走路之后,阿因特开始跟着同居人出入赌场。
“那时候住在河边,活一天是一天,手上攒不住钱。每天身边都有人失踪或者死了,”阿因特晃了晃脑袋,“死了说明当下还找得到尸体,失踪了就是喂了鱼——永远不要去好奇半夜的落水声。”
起初他只是在门口等自己的同伴,从不进去。后来阿因特也被拉了进去,用他可有可无的信誉做担保,从“就玩一把”开始。
他泡在赌场的时间越来越久。阿因特确实在赌博上很有天赋,他进步飞快,出千与掷骰子的技巧仿佛与生俱来。而幸运女神也常常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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