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扶桑一梦【徒弟认清心意(1/1)沦陷进行时(90/100)】(2 / 3)
片下来涮暖锅吃。
“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我闻声而动,换手夹住了剑刃,狠狠往他方向抽去,“我就不能变了?变的才是活物,不变的就是死物。心直口快是我,装腔作势也是我,我要如何但凭我心,又关你这傻鸟什么事?”
他不知被我哪句话戳到痛点,竟是没来得及躲闪,被我一剑柄抽到了不知何处,顿时极轻地闷哼了一声。我手指被剑刃削出了血,可也来不及管这点小伤,立马循声一剑架到了他脖颈上,这才睁开眼,火冒三丈地瞪他:“你说我油腔滑调,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若从前就是这幅德行,还不如我,连长进都没有。”
然而他被我一剑架到脖子上了,仍旧是不慌不忙的,只在我说他没长进时稍稍有所触动,可也不过就是眉头皱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急眼。
我其实也就是一时火大,可见他行事说话,倒像是我的老相识,也没打算为难他;看他不言不语,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便抽走了剑,强压火气收了回去:“我曾意外失忆,已记不得你了,方才得罪,还请公子谅解。”
他却只是拍了拍自己肩膀,悠悠道:“你说得不错,没什么好得罪的。但既然千变万化都是你,那你怎么不敢承认你心中所念?你怎么就不敢承认,你真对你师父心存绮念?”
我当下一愣,没想到他竟这样洞察我心事,顿时舌头就打了结,半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咳……小兔崽子,你可打死我了。”他往后飘飘忽忽地摇去,倚到树干上便装模作样地拍自己的胸口,“好一句‘但凭我心’,你说说,你要凭你的心作什么。是要假装不知自己心意、把你师父丢在扶桑岛和我养老,还是要狼心狗肺地跑出去浪,浪够了再回来给你老死的师父收尸?啊,不对,他现在走火入魔成这样,怕等不及你给他收尸就要再跑出去找你,但你可知你师父若再离岛一次,就要去地府找你师祖叙旧去了?”
我自然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当即心口一震,又想起那混账当初骗我说以后大不了跑出来追我的话,辛酸百味便从肺腑间漫开,一路冲到了我头顶去。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声音都哑了些,“他怎么会严重成这样?”
他好似很喜欢看我这幅心神不定的模样,顿时胸口就不痛了,立马又摇他的扇子:“你师父是个坏坯,当然不会跟你说,全等着你自己发现,然后追悔莫及去找他哭呢。可谁叫我心肠好呢,不忍心看你被他哄得团团转,白给你做月老,还要被你打一顿。”
说罢,他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惨啊惨”地嚎了几声。可我却没有心思理会他发癫,只急忙问他:“那是不是只要我留在岛上,他就不会有事了?”
他闻言,恨铁不成钢一般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说,好像是你师父拿性命逼你留下一样。可你自己也说了,你做事随从本心,若我也拿这些来令你就范,你当他知道了,心里会很舒服?”
我被他说得愈发迷糊了:“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他又叹了口气,“我在教你正视本心,要你明白你留下来是因为你心里愿意,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缘由。”
“……但我并不知道我心意如何,”我想起先前那辗转反侧的一夜和那百般纠结,心里真就如同缠了一堆乱麻一般,“我不知我是真心喜欢他,还是受从前情意所制,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
他冷哼一声,道:“先前是谁说的,‘心直口快是我,装腔作势也是我’?口气不小,这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以前的你也是你,现在的你也是你?”
我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含义,便又听他继续道:
“你若真对他无意,就不会这样纠结了;正是有心才会辗转难眠,无情谁计较那些。”
他这一番话说得我醍醐灌顶,一时间全身心都通透起来,不由自主又想到那人印在我手心的那一吻,顿时只觉得手中又滚烫起来,一路顺着血脉烫到我心里去,好像在那里烧起了一丛火。
我自是不会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立马就死心塌地了,但他所说确实有道理。我若真的无意,绝不会像现在一样患得患失、摇摆不定。况且无论是从前的情意,还是现在的心动,那确实都是我;我既想起来了,那便也是属于我的一部分,就好似从前那些相濡以沫并非就因我失忆而灰飞烟灭了一般,它们仍旧存在于我的骨血中,只是等着我去想起来。
这心动究竟是一时兴起、鬼迷心窍,还是经年累月的腐坏变质,我也无从得知了。
但我想这已不是我需要纠结的事情,心火一旦起了头,又岂是那么容易扑得灭的?
我大约是喜欢他。有多喜欢、为何喜欢,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喜欢他。以前的账可以慢慢算,想不通的事可以慢慢想,但有些东西,我怕我现在抓不住,就再找不着抓住的机会了。
薄他娘的情,我又不是道士,何必抓着这两个字不放!
我提着剑冲他走去,对这恩人行了个大礼,规规矩矩道:“月老公子,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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