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1 / 3)
两人心意相通,正两厢温存、情意浓浓时,小仙娥提着仙裙急急跑来拍门道:“雪君,仙尊让我传你们去仙宴呐!”
秦笑正乖顺地伏在卿闻肩头,闻言抬头问道:“什么仙宴?”
卿闻先应了一声小仙娥,然后捻了一缕他的耳鬓银发,凑近唇畔轻吻道:“这三天你不在,雪尊告诉我,仙界每隔百年便要办一场仙宴,就定在今日未时。”
百年一场的仙宴,说是互通心意,其实也不过是交流感情。仙君们或是会趁此机会拜师,借以通往极乐高峰,又有些会借此结识些新飞升来的新贵,更有甚者,下界的地方神会送自家适龄的仙君来物色嫁娶佳人。
一般来说,这场仙宴年纪大的是不大愿意去的,多是些后辈小仙乐得参与些。雪尊一开始也和卿闻交代过了,初逢百年该多认识些人为好,交换些彼此的拜帖,以后兴许就有帮的上忙的时候。
秦笑有些怔愣。按时辰算,现在已经午时了,也该去了。可是他们似乎未曾准备什么拜帖。
卿闻笑道:“无妨。”
说罢他便取了支笔来。说是笔,其实不过是个通体玉黑的笔杆,秦笑定眼一瞧……正是几日前自己扔折的那根,没想到卿闻竟给修好了。
秦笑抚摸着那笔上细微的裂痕,有些心虚又疑惑问道:“没有毛毫,怎么写?”
卿闻把手覆上他的,温柔道:“有的。”
说着,他各扯了两人的一撮银发合在了一起,便是要结发为毫的意思。
秦笑心跳快了几分,后迎上他烫热的视线,轻声道了句好。
于是卿闻剪了两人的头发,捻成圆润饱满的一截银色毛毫送进了笔杆里。笔做好了,拜帖便很快用仙法挥就而成。
秦笑把拜帖拢进袖子里,手被卿闻紧紧牵着,脸上红热一片。
……
说来也怪,两人的年岁其实比地上的凡人大了不少,卿闻是一百二十七岁,秦笑一百二十五岁……可两人如今反而像人间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藏藏捏捏的,明明是坐在大殿上的同一张桌旁,还要时不时掩着袖子牵一牵手。
左右不知仙界有没有禁他同门谈情说爱的规矩,两人谨慎得很,却也在其中尝些偷情般的乐趣来。
偶尔对视一眼,眼中的情意又教人羞红了脸。秦笑便是这样。
而卿闻见他这般害羞的样子,觉得可爱。直想把人带回去,百般亲一亲才好。
这边情浓时,仙宴已经开始了。
一众仙娥摇曳着裙纱飘然登场,香火几添下,舞转回红袖,歌尽桃花扇底风,迤逦生姿,殿中人纷纷叫好。
其中呼叫声最烈的,当属秦笑和旁边那一桌人。秦笑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曼妙的场景,此景比及当年皇宫里舞女的当然更是仙气飘飘、动人心弦,少不得要叫几声夸赞的……而旁边那一桌倒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带了一个手抱长萧的公子。
而叫好的,便是那位同样年轻的公子了,他仗着自己带了萧,时不时还要坐在下面吹引几句,惹来伴乐仙人的几眼嗔怒,自己却浑不在意。
或许是动静太大,卿闻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那人吹着走调的乐曲,竟已洋洋自得地走到了大殿中央,还要一步一转,惹得周遭的仙人纷纷侧目议论。
卿闻摇了摇头,低头见桌上摆有瓜果贡品,便伸手摘了粒紫红葡萄,细细剥了皮要喂给秦笑。刚摘净抬手要唤人时,一只干净白手眼疾手快地夺了去,放进嘴里咽了。
!!竟是吹箫那人?!
卿闻眉尖一蹙就要上前置辩,那边秦笑一瞬拉紧了他的手,略略颤抖着,又带着不可置信地轻道:“父……父皇?”
这一句,当真是石破天惊了。
卿闻也愣了……细看那人,当真是当年靖朝的梁粟帝王,也是秦笑的亲生父皇。
那人的眉眼实与秦笑有几分相似的。梁粟十八年时,靖朝皇帝年过半百,又是每日操劳在朝堂上的疲态,少有人看清过他的面容五官,只记得那一身威严的龙袍,开口便系着人间千万家的命脉。
算来,卿闻也只在科考殿试中近距离地接触过他,后面几次上朝,都隔了高高的皇阶仰视着,看不清面容的。因此这般年轻的样貌,倒也怨不得他认不出来了。
而秦笑自幼便在皇宫长大,每日皇帝都会来钦查几个皇子的功课,小安王年龄最小,比及几个哥哥自是才能不及,因而他也最怕自己的父皇,对他那张板着脸的严肃面孔记忆犹深。这才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面前的梁粟帝一改从前那套暗金色的龙袍,周身萦绕着浅浅蓝色,衣摆之下细看还夹杂着水纹在里面,玉箫横握,端得是一副翩翩美仙人的模样。
只见他笑眯眯地拍了拍秦笑的肩侧,赞道:“好,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小儿郎。从前便心系千家,如今果真教人欣慰。”
秦笑没有回过神来,他无措地嗫嚅,大堆的疑问想问出口。梁粟帝绕步走到他们身旁坐下,率先开口解释道:“我乃是真龙九子之一,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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