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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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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12.

时间一晃就到了他生日那天的黑夜。白天里燕重吸食了他的死气,严防死守地护着他,期间弄死了许多找上门来的鬼怪,也被燕重吞噬了不少。

到了晚上,朝郁没由来的心里发慌,身体越来越僵硬,甚至脸色青白,死态倍显。他一刻也不敢忘记燕重的叮嘱,叫他千万要睁着眼撑过午夜十二点,一旦闭上睡了,两个世界的躯体都会死去,而他刚凑齐的生魂就会被外面围着的恶鬼们冲上来撕掉。

那鬼面色凝重,凭空画了个类似于阵法的东西,在没开灯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发出光芒,朝郁坐在阵中,他几次眼睛都睁睁合合,身上那股撕裂感和困倦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愈发清晰,好似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突然,燕重眼里的青色鬼火大盛,他连忙拉住极力撑着眼的朝郁,下一刻,指针从十二点划向新的一天,极致的白光包裹住他俩,朝郁困顿极了,身体轻飘飘的,灵魂却像是在发烫,他看见白光大放中燕重说了句“可以了”便昏了过去。

13.

不远处一阵开门声和脚步声,紧接着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段沾湿了的帕子垂落到朝郁脸上,轻柔地擦拭起来。

朝郁头痛欲裂,眼睛缓慢地睁睁合合好几次,才全然清醒过来。那帕子一下子就掉了,先前拿着它的妇人遽然抓住了他的手,面容激动地说道:“儿子,你终于醒了——”

脑海里两种纷乱的记忆搅得他血涌骨鸣,分不清他是现代的他还是这里的他。

那妇人身着华贵,容貌隽美端庄,远不像有个二十多岁孩子的模样,但朝郁脑海里涌来的记忆和画面分明告诉他,这是这副身体的母亲,兰芝仙子陆娴芸。

陆夫人眼眶红红的,扶着儿子坐了起来,朝郁看着她的模样,就像看见了母亲去世前的光景,不免鼻头一酸难受起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够到陆夫人衣角沙哑道:“......妈...”

陆夫人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道:“傻孩子,怎么不叫娘呢......”

先前守在这里的下人早就去禀告玄剑宗宗主朝慕,即是这副身体的父亲。朝宗主一时之间有要事缠身,传话说等会差第三峰弟子送来灵植灵药,叫吾儿好生修养。

这么一打岔陆夫人也忘了朝郁没喊她“娘”的事了,顾虑到朝郁头疼得厉害,遣散了满屋子的小厮婢女,请了宗门第七峰的药学长老前来施救。

长老路上耽搁的这段时间,朝郁瘫倒在床上仔仔细细捋了遍整件事情,现在他还是作为现代人的他,而灵魂凑齐后他也拥有了这个世界“朝郁”的记忆。

这才是完整的他,在两个世界都叫朝郁的他。

原来这个朝郁临近十八身体每况愈下,在生辰前一阵子昏倒了。这正应验了十年前一位命修前辈给他算的天命。那前辈曾说这一劫“熬得过则生,熬不过则死”。

索性他活下来了,但燕重呢。朝郁不动声色环顾四周,窗外夜凉如水,屋内灯火通明,古色古香,看的出其主人布置时用心良久,极具格调又不显奢靡,只是寻望半天,哪里也没有燕重的身影。

那鬼说要借此回到这个世界,莫不是分散了,还是没等他醒来就......抛下他走了。

头痛阵阵发作,陆夫人心疼地要给儿子揉揉头,被朝郁截住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他便不再去想,专心拉着陆夫人的手感受着来母亲情久违的关怀,心中百感交集。陆夫人和他现世的妈妈无论样貌还是举止仪态都太像了,他很难不把亲情寄托在这上面。

因果纷乱,到头来他还是回到了这位原本的生身母亲怀里,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14.

药学长老来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一人,而朝郁刚接受完这个世界的设定,打眼一看,这人当真是长身玉立、温润清朗,端的是一副雅人深致、不矜不伐的气质做派。

他即是第三峰峰主之子,薄椹。

若说起来,这薄椹也算是朝郁的半个竹马。他两人一个在第三峰,一个在第一峰,从小启蒙、修道皆非一处,自然只算得半个竹马。

朝郁这记忆恢复得断断续续,好些事并不清楚,还怕来个人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现如今来的是这位不相熟的竹马那他可放心太多了。

药学长老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下弟子拎着药箱紧随其后,待其坐定又连忙打开。薄椹也进来了,和陆夫人问了安,一同看向床榻上的朝郁。

朝郁有些不知所措,面前的前辈一心准备为他把脉诊治,而身旁也没人提醒他问好见礼之类的,他踌躇了了一下,试探性地说了一句:“.....长老好。”

那长老拿脉枕的手在空中一顿,继而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直直向朝郁投来,朝郁心下一寒,心想难道从称呼上就露馅了?

他不敢抬头去看薄椹和陆夫人的脸色,机械性地让那长老翻来覆去地探查诊断。不消片刻,长老说道:“那命修之言确实灵验了,两年前朝郁灵魂早已完整归体,此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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