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这样父亲也沾上自己的气味(1 / 2)
是日,君熙然赶在大军班师之前快马回京。
君潼估算着日子差不多,难得罢了早朝,一大早就守在宣室里。平日只写字画画也能自得其乐的人这日却坐立难安,神思不嘱。
等听见小黄门通报说君熙然进宫了,连鞋都忘了穿就要跑去殿外接他。
一见面,君熙然一撩衣摆,长身而跪,连叩三个响头。
君潼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赶紧将爱子扶起。
四年磨砺,君熙然身上传来一股厚重的血煞之气,皮肤被晒得黝黑,体格高壮,多年来被君潼小心爱护着、磕着碰着都舍不得的皮肤变得粗粝如同武人。
君潼也深知玉不琢、不成器,他自己过日子无欲无求,对儿子却只有满腔毫无原则的溺爱。见此情景,只觉暗卫传书中的种种都有了具现,又觉得自己难以想象儿子百分之一的苦难。
他甚至顾不得皇家威仪,就要动手帮君熙然脱下盔甲衣服,非要好好检查一番。
不等君潼动手,君熙然却快一步将父亲一下打横抱起,一路抱到宣室内殿的榻上,半跪下身,捧住父亲双足,皱眉让一旁侍立的总管杨公公快呈双干净的袜子来。
原来君潼原本那双洁白的罗袜上已沾满了灰尘。
“不用麻烦……”君潼挣扎了一下。
“快去。”君熙然轻易压下父亲的动静,眉头都不抬一下。
在这宣室殿里最大的从来都不是君潼,而是被君潼纵容得毫无忌惮的皇子君熙然。即使四年不在,宣室殿的侍从们却也毫无迟疑地听从了皇子的命令。
陛下要更衣,哪怕只是要换双袜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宣室殿瞬间由静至动,只留下满脸无可奈何的君潼。
君潼养尊处优,自然爱洁;君熙然在军旅中厮混了四年,其实就算什么洁癖也不该存在了。可所有事情放到君潼身上,他就半点都忍耐不得。就算是自己,也在来觐见父亲之前先仔仔细细地沐浴更衣过才敢来相见。
等人一走,君熙然就立刻脱掉了君潼两只脚上的足袜,远远丢开,又小心翼翼地将两足托起放到膝上,用手捂住。
君潼有从胎里带出来的血虚,两只脚便是早夏时节都发凉,此时直接被君熙然直接握在手中,如同置身暖炉。那双足还不及君熙然手掌长,玉白的足背上透着淡青的血管,窄窄的脚踝与蜜色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软嫩敏感的足掌能够感受到君熙然手掌上的硬茧。
君潼一早注意到这些不该出现在皇子身上的茧子,那时只觉得心疼,此时此刻却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
他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君熙然的力气很大,却不会让君潼觉得疼,他神态自若地把持着父亲赤裸的双足,垂眸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稀世珍宝。
君潼越发不自在,索性君熙然低垂着头什么也没看见。
君熙然雷厉风行又不失温柔地为君父拭净了双足,然后又换上新袜,再强硬地让血虚却仍旧不爱穿笈的父亲穿上鞋。做完这一切,他这才站起身,乖乖把身上的衣物解开。
征战四年却能立下不世奇功,除了天赋、幸运,自然也是靠无数次身临陷境拼杀。看见他满身或深或浅的疤痕,君潼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用指腹摩挲,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喃喃自语,“这当是大雪原一役的箭伤…这该是你那次操练落下的伤……这一处我却不知……”他确能几乎准确地说出儿子身上每一处伤势的来由,竟比君熙然自己记得还清楚。
君熙然早知道他安插了人暗中照顾自己,事无巨细都会向他汇报,闻言咧咧嘴,看着父亲为自己心疼到落泪,既为他感同身受,竟又有种诡异的满足。
他故意满不在乎说这些不过是男儿勋章,不值一哂。
君潼哑着嗓子,一双眼红红的本就泫然欲泣,这回瞪着他半晌,终是没忍住地落下泪来。
君熙然中了箭被活生生拔出来时眉头都没动过一下,见此却立时心都疼得抽搐。想也不想就将父亲搂入怀中安抚,他万分后悔,痛恨片刻前故意招惹父亲的自己。
他赌咒发誓,说自己以后再不犯险,荒唐的事情已经干够,往后哪儿也不去,只陪在阿父身边,日日夜夜,直待到阿父腻了自己为止,“否则……”
君熙然悲痛地想了想,“孩儿一想到要离开阿父,已经心如刀割,竟不知世上还能有什么严刑峻法比这更骇人……”
君潼只当他在故意逗自己,忍不住破涕为笑:“你分明是拿定了阿父如何也不会腻了你。”
“若是阿父真腻了我,都不用开口,只消多哭几回,多皱皱眉,熙然便要心痛得不敢见阿父了。”君熙然认真说道。
“那是谁会惹得阿父落泪,是谁令阿父担忧牵挂,伤心伤神?”
“是我,都是我。阿父,熙然错得好厉害,熙然一离京就后悔了,要离开阿父四年,要阿父惦念我四年,这不忠不孝之罪,便是立时死去也该然。只是这样阿父只会更难过,熙然便在阴间也难瞑目了。索性那阿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