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沈氏不需要一个不男不女的继承人(1 / 3)
混乱中,沈时月大声哭喊着,警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背着严风燃迅速下楼。
那群混混已经被控制住了,沈时月根本顾不得,抽噎着跟在警察身后。
严风燃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小腹汩汩涌出的血迹滴在楼道里,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样恶劣的暴力事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教学楼下停着警车和救护车,在警戒线外,一堆学生拥挤着纷纷往楼梯口看热闹。
温热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极度的惊吓使得少年浑身都在细密的颤抖,沈时月踉跄了好几下,险些摔倒,幸亏有警察扶着,才避免头破血流。
他的视线始终跟随前方狼狈虚弱的背影,等严风燃被抬到担架上,一群医生护士簇拥着把他抬到救护车上,沈时月跟着爬上车。
警察在前方驱散围观人群,救护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医院,车上的医生给严风燃处理包扎伤口。
沈时月在旁边抹泪,一瞬不瞬盯着昏厥过去的严风燃,他被捅了三刀,医生脱他衣服给他包扎时,小腹上的血窟窿骇人,温热的血液很快染红了担架。
哪怕已然失去意识,男人的眉心仍旧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也许是包扎的时候扯痛了伤口,严风燃剑眉微弱地跳动几下,毫无血色的嘴唇翕然,像是在梦呓。
等医生处理好,沈时月急忙俯下身,但又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他,把耳朵贴过去。
他发出的微弱气声很小,少年却能轻易辨识,他是在不停重复说对不起。
沈时月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紧,鼻头酸涩得厉害,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肩窝锁骨处,少年鼻音浓重,带着哭腔,“不算,你现在说的不算……严风燃,醒过来再重新和我说一遍好不好……”
但意识昏沉的严风燃根本听不进去,始终呓语对不起三个字。
少年崩溃得失态,一旁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把人拉回来坐好,轻声细语的安慰沈时月。
最后人送去了急救室,沈时月才终于止住了眼泪,护士看他精神状态极差,脸色苍白,提出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但沈时月拒绝了,倔得跟头牛似的,固执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待的过程中裴修和陆思阳的电话一通接一通,都全部被沈时月给挂掉了。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精力去解释面对其他人,严风燃会死这个可能性快要把他逼疯。
一个鲜活的,狂傲不羁的生命,亲眼在他面前差点消逝,给少年的震撼极大,再等出急救结果之前,沈时月再也无法分神思考其他事。
最后他索性把手机关机,少年蜷缩在长椅角落,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抢救室外写着“抢救中”希望的灯。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不久前,严风燃把他牢牢抱在怀里,被那群混蛋捅穿后背,这个画面在沈时月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愈发密集。
好吵!
沈时月痛苦的捂住耳朵,眼泪再次悄无声息滑落,企图摆脱这可怕的梦魇,但都是徒劳,无论他怎么用力捂耳朵,那骇人的声音始终不停,折磨着少年脆弱的神经。
直到抢救室的灯灭了。
脑中响个不停的魔音骤然停歇,周围突然变得安静无比,沈时月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少年面上浮现紧张神色,扶着座椅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抢救室的门紧接着打开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被推了出来,沈时月挪动脚步过去看,却是眼前发黑,猛地一个趔趄,好在他下意识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医生见状朝他走过来,先给他一记定心丸,沉声道:“放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等醒过来以后再输几天液,在医院住院静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恢复得差不得就没什么大事了。”
闻言,沈时月心口悬着的大石头才算是彻底放下,两片苍白的唇瓣无力开合,似乎想说点什么,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使得沈时月在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视野天旋地转,他沉沉地昏了过去。
……
沈时月惊吓过度,又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太久,医生给他输了液,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少年迷迷糊糊睁眼,由于哭得太久,眼睛不禁又涩又痛,放空的意识缓缓集中,他摁了摁病床头的呼叫铃,想问护士严风燃现在的情况。
他挣扎起身的幅度大,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摔倒了地板上,沈时月凝眸去看,才发现是一个便当盒,上面贴着橘猫贴纸,是陆思阳常带的便当盒。
陆思阳来过了?
正当沈时月恍惚之际,病床被人推开,高大俊朗的少年走了进来,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整夜没睡。
见沈时月醒了,陆思阳微皱的眉心才缓缓放松,坐到床头的椅子上,拾起地上的便当盒,放回了柜子上。
“好点了吗?还难不难受?”陆思阳伸手抚摸着少年的脸,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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