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2 / 4)
或者不愿意承认,这两个小家伙......
女教官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不甚明显的,属于长辈的慈爱笑纹。
......他们分明,就是彼此的软肋啊......
这么想着,她终于摘下了玩世不恭的面具,温柔而又认真地反问道:
“你......真正了解过晓晓除了下棋之外的生活吗?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
她直视着由惊讶转而沉思的少年,抱歉地叹息道:“景旭,你的选择......恐怕真的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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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洗了澡躺在宿舍的大床上的时候,景旭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总繁育官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原来是这样......
向来和顺淡泊的他很少能够体会到如此激烈又复杂的情绪。
心疼,后悔,自责,愤怒,绝望......如是种种,都是因为一个人。
......闻晓......
他将身体蜷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唤着这个名字。
在景旭的记忆里,宋闻晓总是开朗的、跳脱的、古灵精怪飞扬跋扈的,他甚至曾经为了他的轻浮与不负责任而大为恼火过。
景旭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他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
之所以在意宋闻晓,一开始大半也是因为他会下棋。否则,以他俩天南地北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对盘的个性,必定是相看两厌老死不相往来。
可方圆纵横的天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他喜欢跟他对弈的感觉,那种面对未知的期待,那种渴望征服的兴奋,那种......棋逢对手的酣畅恣意。
景旭曾经设想过很多个终点,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未来里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他对宋闻晓的感情,最开始的确只是长期相互较量而产生的惺惺相惜,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又渐渐多了些别的什么。
景旭从不曾费心去细想过,只是,当某一天他在机缘巧合下忽然明白了宋闻晓作为O组实验体注定的宿命,那个晚上,他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在天快亮的时候,筋疲力尽的少年做了个梦。
梦里的宋闻晓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显得那么白,那么软,那么地......娇嫩可口。
在午后轻扬的金色日光里,男孩跨坐在他身上,一边揉眼睛一边朝他甜甜地笑。当他凑近过来的时候,额前细柔的短发扫过景旭的脸。
然后,他吻了他。
饱满的唇像沾了蜂蜜的水晶布丁。景旭本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搂紧了他反复品尝。
披着天使外衣的小妖精发出又奶又沙的喉音,雪白丰满的大腿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不断在某人的敏感地带来回摩挲......
从那天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又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还是按部就班地练棋、参赛,每周一次去基地陪练,是他最期待,也最忐忑的时刻。
玻璃后面的宋闻晓总是那么活力充沛、无忧无虑的样子,景旭却控制不住地想问他——
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就注定要和某个陌生人像动物一样配种生育,你......会不甘心吗?会难过吗?会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偷偷哭泣么?
这样的冲动一天比一天强烈,终于,在他无意中得知宋闻晓被分配的繁育对象是个以折磨O性为乐的A乙时,再也压抑不住地达到了沸点。
他知道那个人,孟野,也入选了A组围棋班。棋艺平平,但人品极低劣。一想到这种人渣要用他做尽龌龊事的脏手去碰宋闻晓,景旭就感到有如万箭穿心的痛苦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极度愤怒。
也是在这样陌生的情绪控制下,他才会失去理智地暗中联络了所有可以团结的人:在基地身份不低的“白泽”,易大夫,甚至自己的保育员秦双姐。
在多方力量的巧妙配合下,他成功地换上警卫的制服混进O组宿舍区,并且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下手为强地标记了宋闻晓。
......是的,景旭自己也曾是基地创造的A组实验体。
说“曾经”是因为,他已经通过合法的领养手段回到了自己的生物学父母身边。
当初“复兴计划(ABO实验体计划)”刚启动的时候,曾经向许多社会名流和成功人士发起基因库的募捐活动,其中就包括已经是顶尖棋手的,景旭的父亲。
如果说开始同意参与计划是由于想为同胞做些贡献的责任感,选择成为领养家庭是为了妻子割舍不断的母爱,那么在基地做了多年顾问后的景父,也确实不能认同他们某些将实验体完全当做工具对待的行径。
很自然地,在协议到期之后,他想方设法把儿子留了下来。
但跟宋闻晓不同的是,景旭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特殊,父母从没有隐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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