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策】滴血(1 / 4)
外面的光可照不进这个监狱,又或者,这个牢笼。
除了少数几个楚华秋的亲信外,没人知道他在神池岭还建了这么的一个地方,而这个监狱从建好后便没有用过,里面空空荡荡的,只间歇地有一些哑奴进去打扫。
秦江是被自己的咳嗽弄醒的,弥漫着的灰尘弄得他的喉咙有些痒,他偏头咳嗽了几声,动作牵动了吊着他手的锁链,铁块相撞的声音提醒了秦江他的处境。
他被关了起来,手被吊着,但好在是坐着被束的姿势,身子没有被完全吊起,倒也没有难受到极致。他简单地扫视了下四周,但可惜囚室没有点灯,一片昏暗,看不清什么。
双方原商定好在融天岭交换俘虏,但当秦江带人赶往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发难,向他们袭来。因前几次交换均相安无事再加上黑龙沼的战事吃紧,武王城那边下令要驻守在融天岭的部队去支援,秦江这次来也没有带多少人,连他那位最亲近的副手陆明霜也因为支援没跟在他身边。
寥寥几十人自然无法与有备而来的恶人对抗,饶是秦江极力指挥,想要多保全几条命,也只落得个自己也栽在这的下场。他的马被狠狠地砍了几刀,还中了箭,受惊不已,在秦江坠马晕过去的最后一个瞬间,他似乎隐隐约约看到有人持着刀向他走来。
他挣了挣锁着他的链子,锁得很紧,除了用钥匙打开外似乎没有任何摆脱它的方法,秦江本来也就没抱太大希望能挣开,更何况身上的伤口还在折磨着他的神经,泥泞和血污攀附在他的盔甲和裸露的颈脖上,即使轻微地动动,也会扯出一股血腥味,于是他便索性将背靠在墙上,倚着了。
楚华秋吗...他听说过这人,少年天才,成名极早而又声名极躁,谋略和武功都算得上是恶人谷的人物,年纪轻轻便已经身为神池岭主权倾一方。秦江叹了口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怕是落在这人手里了,全须全尾走出去他是不抱希望了,别死得太难看就好。
也不知道陆明霜怎么样了,他突然想起这个跟他关系勉强还可以的下属来。秦江为人口碑还算不错,说得上是有情有义,但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就是莫名地有一股疏离劲在里面,怎么都混不熟,要说得上是跟他混得熟的,也就只有他的副手陆明霜一人了,因而两人的名字往往也捆绑着出现在人们口中。陆明霜啊,秦江百无聊赖地斜过眼,看着墙上的青砖。他要是在这真的死了,那陆明霜注定也不会好过,秦江都已经能想到那时候的样子了,就是希望这家伙能收到消息早点,给自己及早找条后路。
脚步声。
秦江几乎顷刻屏息,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监狱似乎太过安静,除了来者的脚步声以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囚犯的哭叫,没有狱卒的叫骂,连风似乎都凝固住了一般无声无息,一股寒意攀上秦江的脊骨,这个监狱,也许只有一个囚犯。
烛火被点燃,昏黄的灯光在室内摇曳起来,印照在两人的脸上。
是楚华秋。锦衣霸刀此刻没有带着刀,身边也没跟着人,倒没有敌堆里那副嗜血修罗的模样,甚至在沉阳般的烛火映衬下,连眉目似乎都柔和了些许。但秦江可没心思欣赏他那副好皮囊,他只想知道楚华秋大费周章不惜打破和平交换俘虏的局面把他搞进来这里,到底是想知道些什么,得到些什么。
他想知道,于是他便直接问了,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想耍心机可不是良策,能抢到在动刑前聊到点什么已经算赚到了,更何况他要面对的可是楚华秋。
楚华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囚室的门合上,将灯火和两人的呼吸困在这一室内,然后走到秦江的面前蹲下,眉目堪称温柔地反问道:“你认识我吗?”
“怎么敢不认识我们的楚岭主。”秦江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便也就实话实说了。两个人靠的很近,近到秦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楚华秋似乎抿了抿唇,有些不悦起来。
楚华秋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在心里做过很多假设,秦江记得他的情况,秦江不记得他的情况,大部分假设都是秦江不记得他,可他私心却又偏向于秦江或许,或许就记得在补天台之役里,那个被他留了一命的霸刀。
那时候的他只是个刚入谷的无名之辈,还稚嫩得不行,身型也没完全抽条开,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半大小子,而他入谷的理由也并非因为想要一番作为,仅仅是因为他家里交不起谷里要的税金,把他当物件卖了进恶人罢了。
傲霜刀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太重了,更何况他才刚入谷不久,没跟着那个霸刀师父学多少东西,就被推上了前线卖命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那场战役,秦江明明是对面的统领,但却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红衣天策骑在白马上,一把银枪使得巧如龙蛇,闪电般在他面前的敌人胸膛上戳出了一个血洞来,他的眉毛微微地上扬,眼里带着点对他脆弱无能的敌人的不屑,骄傲而从容。但楚华秋那时候却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们这边的人根本就是一群残兵败将,不成气候,那红衣天策杀他们就像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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