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摸（1 / 2）

第四章

肯尼被杀手按在墙上，抽泣的同时无法抑制喉咙里的声音，这情形使奈欧感到迷茫和困扰，他将按在肯尼肩膀上的那只手转移到后者脸上，紧紧捂住：“闭嘴。”

他的嗓音像许久不曾上油的齿轮，沙哑，粗粝，卡顿。

肯尼战栗了一下。这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他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简直是把肯尼抱在怀里了吗？

猛烈摇晃脑袋，肯尼不在乎奈欧是不是下一秒就打算捏断他的手腕，或者将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他现在有一个兴奋的阴茎要对付，更多的疼痛或许能缓解裤子里的状态。

奈欧确实没去关注入侵者牛仔裤下的变化，他将肯尼从墙边拉开一点，再用力撞上去，使后者头破血流地倒在门框下，咳嗽，呕吐，呻吟，头晕目眩。然后取来一根粗糙的麻绳，将肯尼双手捆紧，拖到那张大床旁。

就在肯尼看着那片蒙尘的床罩，几乎要生出更多遐想时，奈欧已经将他绑在了床柱上——“你在做什么！”

奈欧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撕烂了肯尼上身的T恤，将它揉成抹布，塞进肯尼嘴里。很吵，很吵的一个入侵者。

被堵住嘴的人依然愤怒地看着奈欧：你他妈究竟想做什么？

在这个高度，他刚好能看到奈欧的胯部，宽松的制服裤底下风平浪静，杀手没有从虐待和殴打中获得快感。但是肯尼有，这是今晚最让他感到绝望的一件事。

甚至现在，他那叛逆的阴茎依然在牛仔裤下抽动，只是被无视了。

奈欧平静地俯视了肯尼两秒，就转身离开了，他没有回到椅子上，而是离开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

几个小时过去了。具体是几个小时，肯尼不知道，他只能从房间亮度的变化判断，天已经亮了或快亮了。

奈欧还没有回来。肯尼靠在床柱上艰难地眯了一会儿眼睛，他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腹部被刺穿过的伤口有再次裂开的倾向，正在微微地渗血；几乎被碾碎的左手已经疼到麻木。粗麻绳陷在皮肤里的感觉也不好受。

肯尼沮丧地低着头：他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步的？

又自娱自乐地心想：这可能是他的一种天赋。他总有办法把情况变得更糟，他的人生总还有继续下坠的可能性。

他屈起膝盖，将额头靠在上面休息，模糊间想起，辛迪思的十八岁生日快到了。

辛迪思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迈尔斯先生不是一个好丈夫，在人类中也算比较差劲的那个档次，所以迈尔斯太太在肯尼四岁那年离开，不久后，就变成了沃利斯太太，后来又变成沃利斯校长太太。

肯尼对沃利斯太太没什么想法，她是个漂亮的，聪明的，有头脑的女人，只是去世得太早了。辛迪思长得很像她，只是更可爱，更善良。

迈尔斯先生也早早醉死在一条阴沟中，辛迪思是肯尼最后的家人。

他一直在说，等攒够了钱，就要离开双花镇。其实钱是很容易得到的，但他还想将辛迪思一起带走，这个镇子烂透了。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偷情，有人在盗窃，有人在谋杀，有人在失踪。

等到——等到什么时候呢？或许辛迪思成年后就好了，她可以自己做决定，和肯尼一起走。

抱着这个缥缈的希望，肯尼一年又一年，在双花镇的阴影中游荡。

直到撞进眼前的局面。赤裸，肮脏，被束缚。

没有脚步声，门被推开，奈欧回来了。

－

“……你现在想杀我了吗？”

嘴里的碎布被取出后，肯尼克制不住口水从麻木的嘴角流出，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看着眼前的奈欧问道。

奈欧又换了邮差的制服，镇上的人都是瞎子吗？他们何曾有过这样体型健壮的邮差。偏偏奈欧能完美隐藏，无声地进行跟踪，摸查，狩猎。

他可能刚刚杀了一个人回来，暂时没有嗜血的欲望，所以蹲在肯尼面前，抬头抚摸那头乱糟糟的棕发。棕发，黑眼睛，小麦色的皮肤，肯尼在得意忘形的时候也会自封性感之神，但绝不是现在这种灰头土脸，肚皮上在淌血，脸上还没消肿的时刻。

而且奈欧摸头的动作很像在摸狗。对了，索耶尔家养过一只大狗，肯尼扭开头，他不想被当成狗抚摸。

奈欧的手立即在他发间收紧，拽着年轻人的头迫使他后仰，肯尼依然坚持怒目而视，奈欧用另一只手盖住他的脸。

这只手确实很大，掌心有茧子，擦过肯尼的鼻子和嘴唇。

气氛有点奇异。肯尼又被自己疯透了的那半边大脑左右，在奈欧的手掌下移时，伸出舌头，在那掌心轻轻舔了舔。

杀手依然面无表情，但眼中果然浮起诧异。微不足道的得意再次从心中升起，肯尼微微偏过头，咬住奈欧的一根食指，在后者抽出去之前转为含住，用柔软的舌头细细舔吮。

奈欧发出吸气的嘶嘶声，一只手依然揪紧肯尼的头发，放置在后者嘴里的那根手指则抵到了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