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脆弱(2 / 3)
然传出了一阵机械摩擦声。
天清警觉地将他拉开,连退几步,一瞬不瞬地盯着石台下逐渐凸起的一块地砖。
机关运作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停了,那块凸起的地砖下并没有飞出什么暗器或毒烟,而是升起了一个玉匣。
天清找来一根卷轴,挑开玉匣的盖子,一道金光霎时流泻了出来,满室莹然生辉。
“这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天清上前将玉匣完全打开,取出了里面的物件——一枚金色的水滴形坠子。
或许是感应到旧主的气息,天清甫一将它拿在手中,那枚坠子便发出了一阵波动。
与此同时,顾青玄突然捂住左眼,发出一声痛呼。
“怎么回事?!”天清赶忙将手中的坠子扔回匣内,拿开他捂住眼睛的手查看。
坠子刚一脱手,波动便停止了,顾青玄眼中的疼痛也随之缓解了不少。然而天清距离很近看得分明,他的左眼瞳膜内,一个铁画银钩的“乱”字正闪烁着妖异的紫光。
“名契!”握住顾青玄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度,留下了几个青白的指痕,“谁弄得?”
短短几个字,却勾起了诸多不堪的回忆。
白梅村一战的失败,山野温泉的屈辱,混乱的热意,还有那种无法自控的,强制性地从身体深处激起的颤栗……
思维的传递令天清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猝然松了手,才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好在顾青玄此刻也是心绪纷扰,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
他颜色浅淡的唇因忆起屈辱的回忆而抿紧,视线随着侧头的动作低垂,避开了可能的视线接触。然而悄然爬上白皙颈项和耳垂的淡红,却为这克制的表情涂抹上了一丝暧昧。
天清喉头滚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再问又能如何,不过徒添伤害而已。
这么想着,天清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手掌在顾青玄的发顶温柔地揉了揉,心底却是一片森冷。
刑乱。
他记住这个名字了。若是让他遇见那个魔物,定要将这孩子吃的亏十倍奉还回去。
这个安抚的动作倒是让顾青玄怔了一下。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入了道门,与生身父母的亲缘非常淡薄。师傅待他虽好,但始终隔着一层,即使在他天赋卓绝,以快于其他弟子数倍的速度学成时,师傅也顶多在言语上稍作夸赞。待他独当一面,挑起天机山的大梁后,就更不可能有人能对他做出如此僭越的动作了。
但是,为什么这种像是哄小孩的动作,却是那么温暖……
“不想说就算了。”明明通过思维链接将来龙去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天清想了想,却还是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一只冷白如玉的手悄悄抓住了天清的袖口,指尖还在微微颤动,很快又松开了。
“谢谢……”
顾青玄的脆弱如同贝壳中的珍珠,一时在开启的缝隙中吐露一丝光华,又很快被层层包裹了起来。
天清心中轻叹一口气,知机地转移话题:“此人设下这个机关,就是笃定若是炼器一派找上门来,必不会对他叩首。却不想无心插柳,被你破了这机关。”
说着,他再次拿起了那枚金色的坠子递给顾青玄。不过这次是隔着匣子整个拿在手里,坠子便没有再发出共鸣般的震动,安安静静地躺在匣底。
“我记得当年我死的时候,这玩意儿还是完整的啊。现在怎么就剩这么点了。”天清倒是不避讳谈及自己的死亡。
“此事说来话长。”想起烬夜就是破坏天清铃的元凶,顾青玄揉了揉额角,“天清铃已经四分五裂了,之前铃舌一直下落不明,想不到竟是藏在丹鼎派的一个无名洞府里。”
“慢着,你说这是什么铃?”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天清一愣,反问道。
顾青玄如此这般解释了一番,看着知晓是为了纪念他而露出一脸嫌弃表情的正主,不由失笑。
“你在收集……这个的碎片?”
看着顾青玄将铃舌从匣内取出妥善收入袖中,天清问道。
“是啊,最近天现日月同辉的异象,还出现了疑似被混沌污染的白梅地仙,我担心会有大事发生,想尽快复原天清铃以备不测。”
“日月同辉?”天清神色一凛,“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
“九州历五百三十九年,也就是庚子年三月廿三。”
“十甲子了!”天清掐指略一计算,便道,“混沌是以人世间的一切丑恶混乱为食的上古邪气,无法消灭,只能压制。眼下它应该是潜藏在某处,力量也还未恢复一二,顶多在世间寻找些可以依附控制的对象,借他们的手生些是非。但是顶多三个月后,将会出现一场浩大的日食,到那时,阴阳颠倒,晨昏不分,才是它力量鼎盛的时候。”
“你是说还有可能存在被混沌控制的人?”此事关系重大,顾青玄也有些紧张起来。
天清点头称是:“混沌非常善于抓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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