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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不要怕,是了,好熟悉,这声音不是在梦里,他跪坐在门前落泪,额头抵着冰冷的铁皮。

长洲爬起来压下门把手,却听到门外的人说:“不要开门,别开门。”

他似乎呛到了,剧烈地咳嗽着,声音极度压抑。另一个人一刻不停歇地骂着婊子。

长洲松开了把手,双眼模糊,他抹开脸颊的泪,颤抖着擦干了手上的汗,小刀划破了他的手指,伤口的刺痛感像是置于烈火中燃烧。

他拧开反锁的锁头,拉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一股极臭的腥味冲进鼻腔,长洲被熏出了几滴泪,适应后才看清楼梯的两个男人。他的手一抖,勉强拿住了小刀。

“操你妈—操”

躺倒在地的男人骂着方言,他的双腿不断蹬踢,肘部被压住了关节动弹不得。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身体在痉挛,像一头待宰的猪大幅度扭动肥胖的脖颈,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汗如雨下。长洲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刀具。

“不是叫你别开门吗?”男人抬起脸,没有血色的唇在那张瓷白的脸上尤其可怜,长洲上前一步想割了男人的手腕,却被一声嘶吼震在原地。

地上的人被两只手扼住了喉咙,他脸上的筋暴起了指节般粗大的弧度,紫脸充血肿大,那两只手宛如铁钳,深深陷入了皮肉,抓住了嶙峋的颈椎骨。

长洲后退了一小步,刀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一声咔嚓,却似乎没有经过耳鼓耳膜,直接进入了大脑般扎进脆弱的神经。

长洲的世界翻天覆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打碎了壁垒,他急忙想摆脱破碎记忆中的自己,希冀有人做出回应将他拉回来,他喊道:“江老师,江娱忧。”

江娱忧捂住肚子,暗血从指缝汩汩冒出,打湿了雪白的衬衣。他跪在罪犯双肘的膝盖挪开,变形骨折的小臂软软地扭曲地耷拉在楼梯上。

他抬头仰起那张无害的脸,苍白的唇扯出一个笑容:“别怕......”

长洲家门前,靠近栅栏铁门的一侧,有一株巨大的红色大花四照花,粉背红尖绿蕊,在阳光下远远从窗台上看去仿佛在发光。长洲搬来水碾的时候他正在盛花期,他那时候站在山茱萸下痴痴望着,不知道花的名字。他想,那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梦幻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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