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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图案,明年换了一个英语老师,幸而那天天公给了面子漏了点阳光。
所以本地水碾人皮肤养得极好,吹弹可破,初生婴儿般,什么瑕疵也没有。大家也很少熬夜,女学生眼形好看的,基本上就算得一个美人。
土生土长的美人,没打针没爆瘦,天然的美丽。此地有个传统—尤其稀罕女娃,可怜可爱,孝顺乖巧,男学生很少有欺辱女孩子。也不会随意评价女孩们的身材面孔,胸部膨胀啦,屁股变宽变大啦,在他们眼里都敛藏了一份羞涩,不敢多看。有不省事的,骂了什么肥婆之类的话—从他院子的妇人嘴里听来的,女孩子一般不会涨红了脸,只盯着说话的人,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打量、在评估,再轻轻骂上一句:背时砍脑壳的。这话也是从大人嘴里捡的。然后再也不和这男同学交往,全班女孩子都达成了某个共识:这男的是个可恶的,离远些。第二天女孩子的家长打听到了是哪家的孩子,如果是外地的就算了,如果是水碾的,定会让那一家羞愧得登门道歉才算完。
近年来这奇妙的干净文化有所退却,羞涩的本地男孩少了许多,女孩们学娇了,与男孩子厮混,被骂了也不恼怒。仍用她那细腻含情的双眼盯着男孩。
一来二去,不到十四岁的女孩子怀了娃娃等荒唐事也冒出来,家长无法只得来找学校,女孩子自觉无光,主动退学后跟着家长坐着火车去南边打工,一双多情的眼蒙上了阴影。学校因此想引进性教育,结果生理老师来了不到两周就被辞退了。
无其他法子,抓早恋的行径愈发火热。
但你知道,越禁越禁不了。早恋的火热甚至与新来乍到的江老师讨论度旗鼓相当,紫藤花架下坐过多少对情侣,江老师就收到了多少封情书。
长洲也收到过一封,两个月前,是一封匿名信。用信纸装着,一张小巧的贺卡,用热缩膜包着。内容在折叠的那一面。
也许是天性敏感,长洲只摸到信纸就涨红了脸,他将一份情愫装进书包,到家后立马拆开:卡片里用透明胶布贴了一个u盘。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长洲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他摸了摸中央,摸到一个明显的凸起。
“那个,长洲,我抄了两份笔记,你不是清明收假没来嘛,我的借给你吧?”阮静乌黑的长发在她肩上晃动,柔顺地编成一股,她如点漆的眸子躲闪着长洲的目光。
长洲一愣,他站起身,视线所到之处似乎烫红了阮静,女孩的脸、耳朵脖子逐渐红透。她的羞怯感染了长洲,这使得他不敢看女孩,拒绝后手足无措地站着,女孩见他脸红了,更不好意思了,拨开挡路的人就回了位置趴桌上。
江老师用书脊敲了敲教室门,他微笑着提醒上课了,视线在长洲身上多停了几秒,温柔地叫长洲坐下。
阮静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胳膊里,露出的耳尖红得发紫。
水碾的天黑得越来越晚,夏令时节逼近,等高中生放学后,镇上的大人也差不多下班了。
长洲知道有种犯罪叫谋杀,他从未预想过,当上楼梯时,钥匙捅开锁芯,打开门的刹那,一双手用力地在他后背一推。
钥匙落在地上,长洲扶住门框快速回身,他的动作太快了,后面的人紧贴着门,半个身子进了室内。长洲冷静极了,手里的刀不假思索地向男人捅去,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惊,不自觉地后仰,长洲趁他惊惶的刹那把门一关,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整栋楼都似乎颤抖了一下。他后知后觉金属摩擦的刺耳响声扎在耳膜上,穿透了脑仁。听得牙酸。
这时他才记起呼吸,炸开头皮的沉重声音从喉咙底部发出来,像濒死野兽的喘息。
防盗门上挂着的流苏晃动着,长洲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门反锁了吗?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防盗门剧烈摇晃,锁芯左右转动,长洲握紧了小刀,侧身靠在门板上,扭动反锁的锁头,门对面的男人感受到了阻力,更加疯狂摇晃门板。咔哒一声,长洲冷汗涟涟,才发觉门未被打开,锁芯彻底锁死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长洲坐在地上背靠门板,他完全没力气检查窗户,手抖得不成样子,刀把被汗水浸湿,滑得握不住。但他无法起身,全身的校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打湿了布料。
忽然,门外传来了人的声音,长洲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后背感受到了震动。防盗门是很结实的,他关门的时候都没有震,可想而知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撞击。
不对,男人应该知道这门轻易打不开。长洲把耳朵贴在门上,隔着铁门,外面的声音清晰传入。
“您贵姓?是外地人吧?”
另一个人的回答模糊不清。
“上一次你蒙着脸,但眼睛应该不瞎。认得我吧?”
“这么喜欢他?还专门带了刀......”
紧接着,利器入肉的裂帛声透过厚厚的铁门,传入听力神经,长洲眼眶蓄泪,刀尖在铁皮上划动的声音宛如那天晚上的强暴,直接砸懵了他的思维。
他听到一个男人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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