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定之情【阿不都比你要乖】(1 / 2)
在这片大陆上,安庆国是出了名的富庶。不仅是因为安庆国历代皇帝矜矜业业,也是因为安庆国得天独厚的优势,南面临海,东西边境的叶城、丰城皆多山渊,只有北方濒临广阔的平原,纵横千里。
数百年前,安庆国的第一任帝王耗尽心血,不惜姓名生生的在北面建起一条蜿蜒千里、直高百丈的厚重城墙,并耗费十数年建起安庆的军事重地—忽冷。
忽冷位于千里城墙的偏南方,是深入安庆腹地的唯一入口,地处寒山脚下,数百年来无数大好男儿投身军营,严守着忽冷城的安危和安庆国子民的命脉。
哪怕是顾澶父皇那样骄奢迷信的君主,也知道忽冷的重要性,既是建了无数坐金灿灿的道观,也自始至终没敢对忽冷的军费动过一丝邪念,真是难得。
安庆国的每位君主都会选出朝中最为优秀的将领封为镇北将军,命其镇守忽冷。镇北将军可在必要时代行皇权,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手握安庆最为强悍的黑龙军,权势滔天,却无令不得还朝,直到新一代的镇北将军产生,否则就要终身镇守在那座北地的城里,不死不还。
轮到顾澶坐上皇位的这一年,镇北将军已早有人选。
誉满安庆的大学士岳维山有两个徒弟,小徒弟贺繁渊位列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徒弟沈记,将门之后,沈家两代镇北将军,到沈记这一代,圣上虽还未下旨,但满朝众臣都知道沈家这第三代镇北将军,怕是早就定了。
镇北将军特殊的地位,手握黑龙军的军权,自然是各皇子拼命拉拢的对象,沈记之父沈臣锋虽远在北地,却也是再三叮嘱沈记不要掺和进各皇子的污泥事中,甚至想要请旨将儿子调离京中,但被沈记拒绝了。
有些事情,不是能逃掉的。
……
四月十七,霖都暴雨。
乾安殿内殿,层层叠叠的明黄色薄纱将中间宽大的龙床笼罩起来。
即使是在白日里,也是傍晚一般。
厚重的门窗也遮不住轰天的雷声,霎时闪过的电影将室内照的生亮。
顾澶却趴在龙床中间睡的正香。
阿不躺在外侧木榻间的小窝里,被一个巨大的闪电晃醒,毛毛都反射性的立了起来,过了半会,舔了舔自己软乎乎的小爪子,准备翻个身进入梦乡,就看见床帐的一角被掀起来,继而又放下。
和着时大时小的雷声,只听见贺繁渊低沉的哄着“乖宝不怕,我在这儿……嗯,继续睡好不好?”
还有一些不甚明显软糯的哼哼唧唧。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大一下两声小呼噜轻快的又响起来,贺繁渊轻轻放下帐子,看着又睡熟的一人一毛,轻声的笑了一下,披上外套,向外殿走去了。
霖都的雨从来就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像这样大的雨,也不是很常见的。从晌午一直断断续续的下,最后竟然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顾澶在龙床上睡了一下午,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要在松软的被子里化成一滩水,虽然雷声将他吵醒了一次,但是也难得的好眠一场。
迷迷糊糊的要去抱住身边的人,白嫩嫩的小胳膊探出一点去,晃一晃。怎么没摸到呢?顾澶怀疑自己可能是睡觉不老实滚得有些太远啦,像个虫子似的带着被子挪了挪,又忍不住睡眼惺忪的抬起身来。
殿内光线暗暗的,床上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人了,又开始委屈起来,眼睛里想含上了亮晶晶的小珠子,抱着自己的被子连鞋也顾不得穿就出去找人了。
屋里有些闷的厉害,贺繁渊只不过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心中还想着要仔细留意殿里的动静,却看着屋檐下连成串的雨滴,有些恍神了。
贺繁渊的情绪一直控制的很好,不论是在朝臣面前还是在顾澶面前,对待前者则作为上位者的必备素养,对待顾澶则是想要他的小兔子永远平安喜乐,于是己色勿让人知似乎已经成为摄政王抛不掉的习惯,也是他日积月累逐渐在形成的面具。
顾澶刚踏出内殿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他的阿渊一直将情绪隐藏的很好,少有这种悲伤溢与脸上的情况,此时还显得有些有些无措起来,顾澶的心狠狠的疼起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呜~”贺繁渊被身后的抽泣声惊了一下,暗骂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人醒来,一回身就看见自家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抱着被子,只穿着里衣,还光着脚的扑倒自己怀里“阿渊……呜……”
以为他是醒来没看到人有些害怕,贺繁渊急忙将人搂在怀里抱回内殿。
抱回龙床上的时候顾澶脚丫被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冰的微凉,气的贺繁渊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恶狠狠的亲他的脸蛋“不会叫人吗?就这样光着脚跑出来,着了凉又不好好喝药,阿不都比你乖!”
又解开里衣将脚贴着他的胸口仔细暖着,将人裹得更严实起来。
顾澶却不肯老实的哭唧唧的想要抱着他的脖子,于是只能将两个人都过起来,贺繁渊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热津津的捂在一起,亲的火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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