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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您还是进屋去吧,里面给您准备的都是最新鲜最好的。外边儿这些货色,哪里能入您眼呢。“老板规劝道。
少年是镇国将军最小的儿子,从小在宫中长大,作为一个在御书苑对皇子都敢拳打脚踢的混不吝,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敢拿他怎样,有传言说是老皇帝唯恐镇国将军功高盖主,才把少年留在宫中做人质,成心将其养成混子;还有另一种传言,说少年本就是皇家流落在外的子嗣,老皇帝迫于朝野压力,压根不敢认这个野儿子,任其野蛮生长。
无论哪一种传言,少年都不在意,让少年人在意的是别人说他“小”,还替他做主为他安排别人眼里“最好”的东西。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也最讨厌别人给他安排好的东西。
“那是谁?”少年扬了扬下巴,一副自由散漫却不由分说的样子。
老板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看见楼下年老色衰的男妓们,以及走在首位的雪男。雪男刚刚好像也抬起头,看向这边。
“他……”老板面露难色,“下边那些年纪都太大了,伺候不好小少爷。”
“好不好你说了算?”少年不管不顾,他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在宫里都没人敢拒绝他,皇位上那个天王老子都拿他没辙。他直接绕过老板,吩咐身边的小厮,“把他给我叫上来。”
小厮从小就跟着少年,少年一个眼神,就知道少年所指何人。
而老板这边也急匆匆跟身边下人耳语道:“去跟李老板说,雪男以后不去了,让他老人家另找新主儿吧。等等……先别说,就说今晚有出价更高的客人点了雪男。”
算起来,这还是雪男第一次回到自己曾经熟悉的二楼,雕栏玉砌仍在,然而朱颜改尽,他竟算活得久的。他怕疼,不想死,他还想再活久一些。
可眼前的少年太耀眼了,远比方才在一楼抬头向上望时的惊鸿一瞥更俊朗,也更年轻。雪男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看他,仿佛自己就会被刺痛,刺目的剧痛。
“玉树临风一少年,鲜衣怒马为红颜。”曾经吕郎写戏本的时候,用来描述少年将军的台词。
少年当配红颜,而不是婊子。雪男没有兴奋,也没有喜悦,更不是将这些藏在心底不露声色,而是惶恐。这样的少年人应由娼馆中尚且干净漂亮的少年配才是,而不是一个老了的、被男妓上过的贱人来配。
毕竟他太贱了,明媚耀眼的少年人配不上雪男的贱骨。
可少年却觉得有趣,眼前这男妓长得白白净净,穿得衣裳也白白净净,好像白净进了骨子里,甚至想剥开他的衣服看一看,看看他是不是连男人最私密的部位都是白净可爱的,像蒸熟的鸡蛋清一样。
太可爱了,听老板说这男妓年纪很大,可一点也看不出。自他进来,就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少年的足尖上,好像多往上看一寸都是对少年人的轻贱。这太有趣了,一个男妓,竟然担心自己的目光会对客人造成侵犯。
他们本应是被侵犯的,可一旦客人停止侵犯,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他们就会不知所措。
“抬起头来。”少年人嗓音清澈,话语轻快,却带着命令的口吻。“看我。”
雪男终于抬起头,在与少年人对视的时候,连目光都是颤抖的。他的眼睛圆圆的,眼尾微微翘起,不凶,浸了水光一样,仿佛是一只不小心窥探到人类世界的小动物,灵动闪烁又局促不安。
“你知道方才在二楼,我第一眼看见你,觉得你像什么吗?”
雪男摇头,少年笑。
“我去边关同大哥驻关那一年,见过雪原上的小狐狸,他们就像你这个样子。世人都说狐狸阴险狡诈,但我觉得世人说笑,狐狸很傻,尤其是小狐狸,我同大哥捕猎的时候,最喜欢杀小狐狸。”
雪男心中越发不安,仿佛他也是小狐狸,他也要被少年杀,他想从这里逃走,可他的双脚冰冷,仿佛是一只被少年生擒在雪原的狐狸。
少年语气温柔,笑容却阴狠而嚣张,他说:“小狐狸下巴上的绒毛又软又好摸,只要手往两边一扯,就能扯开一整张狐狸皮。狐狸肉不好吃,狐狸皮我准备做件大氅,现在,还差最后一张。”
他手指修长,滑动在雪男的喉咙上,仿佛下一秒也要将雪男薄皮去骨,做成大氅。
雪男很怕,他的下巴被少年捏起来。少年是贵客,雪男不能逃,可他怕疼,怕少年用手指扯开他的皮肤,那样好疼。
“我……我不是狐狸,我……我也做不了大氅……”雪男手足无措,连眼睛湿漉漉的,但他不能拒绝一位付了很多钱的贵客,就像他虽然一次都不愿意,但也无法拒绝李四一样。他不能拒绝,或者说,他不会拒绝,毕竟他连男妓的请求都不会拒绝。
“人皮不好穿的……会臭的。”雪男可怜兮兮,小声嘀咕。
少年哈哈大笑,这一笑,又同方才的笑容不同,是少年人干净爽朗的大笑。
“我逗你的,没听出来吗?我夸你长得漂亮,像小狐狸一样。”
雪男闷的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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