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蛇果(2 / 3)
,盖尔抿了抿嘴唇忍耐平复了下来。
他们聊起欧洲局势——盖尔勉强自己像往日应付上流社会圈的贵妇一样回答面前这位女士的问题,尽量避免过分深入一个话题和产生新的话题,简而言之,可怜的奥克利先生想要尽快逃离这场并不“平等”的对话,所以对于梅丽的话语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采取打发局外人的对话模式。不仅如此,他还得对付在他身后的约瑟夫,不能因为他的膝盖戳弄自己而失了仪态。
即使盖尔真的很想转身掐死这位仗势欺人的伯爵,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使用简单的暴力手段。他还要借伯爵的势攀上高峰,小小的忍耐不过是荣誉和权力到手之前的苦痛磨练。
好在梅丽很快厌烦了他们之间毫无营养的政治话题,问起盖尔·奥克利的故乡和家人。尽管盖尔对于话题的转向感到一瞬的茫然,但是他仍旧斟酌之后小心翼翼地给出了他的答复,标准且正式的回答。
对之前政治话题感到无聊的约瑟夫此刻似乎找到了他的兴趣点和切入点,起身一只手臂搭在盖尔的肩上:“那可真是个漂亮的乡村。”
盖尔认为那是伯爵对他家乡的赞美,但他也为此而幽怨与嫉妒,因为他出身落魄的乡村贵族家庭而在伦敦的贵族圈内格格不入,还需要自己费心费力搭建仕途人脉,而身边这个无忧无虑地吟诗作对的人却天生享受荣华富贵……他微微侧过头,看见约瑟夫环过他脖颈搭在他肩膀上的那截白皙的手臂,一时心头空荡荡又瘙痒难耐。
他羞愤地埋怨这样的自己,因此更加怨恨名为约瑟夫·斯托克的男人,仿佛已经忘记了是谁曾经与约瑟夫的大哥阿尔伯特达成了一项以爱行骗的利益合作。
以利益为动力、以权力为目的的奥克利先生因为爱情的伪装永远失去了尊严。
梅丽又提起盖尔在伦敦的住所,敏锐的直觉告诉盖尔这个话题的重要性,但他无法在他们面前撒谎,仅有挑拣适合的词汇组装他的回答。
“……那位有个女儿,是叫安吉拉吧。”梅丽灰色的眼睛直视盖尔,“在她们看来,你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男士,尽管年纪大了些。”她有些挑剔的目光让盖尔不禁失语,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摆放到这么一个位置供人观赏和评价,所以他选择沉默回应。
“你的想法呢?”面前的女士将问题抛给盖尔,而盖尔的脑中难以遏制地回响胸腔内的心跳声。
约瑟夫的胸膛贴在盖尔的手臂后,歪头靠住盖尔的脑袋一侧,在盖尔开口前说道:“盖尔会邀请我参加你新居的派对吗?”
盖尔知道约瑟夫生硬的话题转移的目的,但是余光瞥见梅丽女士并未介意她的外甥的举动,他放心地接下了这个话题:“当然,斯托克伯爵是我的朋友。”
约瑟夫却不满意地蹙眉:“仅仅‘朋友’?”
那在盖尔耳旁呵出的疑问拂过盖尔的皮肤,激起他一瞬间的僵硬,盖尔迫使自己的身体接受心灵“牺牲”的失衡感:“最珍重的朋友。”
梅丽女士似乎接受了他们的说法,因为约瑟夫的干预而不再询问有关安吉拉母女的事情,语气平淡地聊起贵族圈的趣事轶闻,但是盖尔也无法确定梅丽女士是否真的将他划入了可接纳的圈内人的范围:贵族有时行事全凭自己的情绪,也许不该说是“有时”,大权在握的人总有些许特权的优越情绪——约瑟夫·斯托克也是其中一员。
高大健壮的男人身躯里也跳动着一颗敏感纤弱的心呢,盖尔·奥克利先生。
不,他是为了,一切是为了摆脱斯托克伯爵,甩开如同黏在身上的泥水的约瑟夫……
可是却像是依附在斯托克伯爵这根高枝上的寄生物,纤细的灵魂试图榨干寄生的枝干的所有营养。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离开约瑟夫……
“奥克利先生。奥克利先生?”
盖尔回过神,他站在门廊挡住了前门。他侧身往后看,矮小的女孩正仰面注视他,毫无芥蒂和警惕。
“安吉拉。”
盖尔·奥克利微微眯起眼,自然地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你的母亲在家吗?”
十三岁的女孩处在即将成长的阶段,干瘪的身体将会逐渐充盈饱满,她将会成为一颗可以被人取下的美丽的成熟果实。斯托克伯爵秀丽精致的面庞闪过盖尔的脑海,他凝脂般珍贵的皮肤皱起不耐的警告。盖尔的喉结滑动,不无恐惧地质问自己:他不是果实——如果是,他也已是干瘪的、腐烂的果实,为何约瑟夫如蛇般缠绕着自己?明明,明明约瑟夫才应该是那个被任人采撷的纯洁果实!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盖尔在此刻又想不起站在法院被告席上的后果。
安吉拉略微疑惑地看着定在跟前的奥克利先生,不知道对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什么露出了这般失态甚至颓丧的神态。
大人有时就是古古怪怪。
盖尔·奥克利向安吉拉的母亲说明了搬出房间的事宜,对方隐晦地责问他忘恩负义,而盖尔无言以对。
他已经规划好了他的仕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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