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拉扯(2 / 5)
青年犹豫了一会儿,正色说:“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你得明白,我不记得你了。记忆就是记忆,你要是想要从前的人,我给不了你。我现在过得很好,很知足,不想掺和以前的事。我劝你趁早找别的更合你意的人。”
“失忆不能叫从前做过的事凭空消失,你会要求被伤害的人忘记你吗?”
青年移开视线。
挽明月不急也不恼,握住他的手,笑说:“同样的,就算你失忆,你的明月哥哥也还是喜欢你。”
又有伙计来上菜,挽明月松开了手,贴心而得体地道:“你忙你的,明月哥哥在这里等,不碍事。”
当晚收拾了老鼠尸首,挽明月摆好饭菜,青年却说应下了别的活,得尽快赶过去。
挽明月送他到门口,临走时拉住他的手腕,默不作声地与他周旋。
青年只好给了他一个吻,然而临走却又被他拉到怀里拢抱了好久。
残月黯昏,四下夜气浮动,青年快步走出两条街,逃也似的到了家里,关上门,脱力地把头抵住门一阵干呕。他攥紧手指,竭尽了全力,却仍是止不住身体发出的阵阵颤栗。
此后几天,挽明月总有新的借口,光一个老鼠的善尾就拉扯了许多时候,青年虽每天都去他那里,到了吃饭时候,却是寻遍了理由离开。
挽明月这天送他出门,捧着他的脸亲完,笑着说:“你担心我往菜里下药?”
这日药铺没生意,挽明月估量时候,又算了算班次,辞了老板,绕去城东,等见到摆在门口的红纸板子,才知道当晚茶楼里有喜宴。
夫家的那桩过门宴已办妥了,今晚茶楼里的,是在新嫁娘故等办的那场。早来的宾客零零散散地坐了几桌,喝着茶小声聊男方的家境。闲聊中他听到有人说起韩临,他走过去打听,得知楼下办喜宴的那个新嫁娘,曾属意过韩临,甚至托老板娘牵过线,不过没怎么聊就黄了。
他去找韩临,后厨嘈杂,厨子大火炒菜的锅铲声,一群伙计忙得乱转,大声吆喝还缺哪样菜。
尽管站在角落,瘦高的青年依旧很扎眼。他拿把长柄大铁勺,把盆里早些时候调好的凉菜往碟里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时一旁的人被叫去做别的事,就把红薯和菜刀递给他,吩咐了两句。青年顺手接过去,左手持刀,行云流水地削皮削块,菜刀都快得有了残影。
曹大见了挽明月,让他先上二楼坐着,他们正忙。既然从前有过姻缘,如今人家大喜,挽明月猜韩临该避嫌,大概要被打发到新郎官见不到的地方,略一想,点头便上二楼。
挽明月选位在窗边,点壶毛尖,要了碟甜点。二楼搭有个戏台子,说书人正在上头讲话本故事。挽明月闲极无聊,便也听起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从前那些纷争给人用戏说的口吻讲出来,总觉得好笑,也不知道韩临如何忍得下来。
楼下人声鼎沸,说书听到一半,青年就上了二楼。他给客人新添了一圈茶,又站得老远等人吩咐。可说书正到精彩处,客人紧张到连茶都不喝,他磨蹭半天,这才只好到挽明月对面坐下。
挽明月递茶给他,笑着问:“新娘漂亮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青年顿时就懂了他什么意思,解释说:“一楼人太多了,还有孩子来回跑着闹,我对付不过来。曹大哥怕我把碗菜摔了,打发我上来给客人添茶。”
说书情节正到高潮,台上的书生语气激昂情绪高涨。别人叫起自己名字,免不得会有些反应,挽明月侧目瞧了一眼,回过脸便问韩临:“听人在说书中讲自己,感觉怎么样?”
青年对二楼的说书几乎置若罔闻:“就算记得,大概也没什么感觉。都这么几年了。”
“这回是在你们楼里的菜,你不会再担心我在饭菜里下东西推着不吃了吧。”挽明月指着墙上挂的菜品:“今天这顿我请,算犒劳你帮我对付鼠患,怎么样?”
这几日他净拿耗子来缠青年,青年不胜其烦,忍不住道:“我也是有别的事要做的,要不我给你逮只猫吧。”
“我不喜欢猫。果然你还是忘了,”挽明月曲指敲了两下桌子,盯着韩临说:“我只喜欢狗。”
青年搁下杯子,说我们点菜吧。
于是挽明月挑了几样菜,楼下人声鼎沸,忙得一团乱,青年借机讲:“别再麻烦他们了,我下楼去说吧。”
挽明月笑着点头,放他逃也似地下楼去了。
厨子炒着菜,见青年站在身边出神,乍一看跟监工似的,跟他说:“别晾着人家啊,待会儿我找人给你送上去。”
青年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端了炒好的菜到外头去,想了想,又拐去打酒。
打酒的伙计就是早先骂过坡脚郎中的小子,这几日郎中常来找青年,借机也同他解除了误会,如今燕大哥叫得正欢。
青年指住一个酒坛:“先打两斤。”
伙计哭丧着脸:“曹大哥不让给你酒啊。”
青年给他想好了说辞:“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趁你不在偷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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