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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雪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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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账本,而是先来找韩临。

除了上青楼韩临摇手不去,其他时候,他都和挽明月勾肩搭背狼狈为奸。挽明月每月就也总与上官阙见一面。

就比如出轨那段对话,正是发生在上官阙来找韩临的某个下雪天的傍晚。

那一桌坐了一大帮人,酒至中旬,不少人都喝醉了,听见这段对话,无蝉门的醉鬼幸灾乐祸的狂笑,残灯暗雨楼的醉鬼叫苦不迭。

上官阙笑着讲今天这酒局他请了,座下雨楼的兄弟们这才少了点哀怨。

但不巧。

挽明月说:“韩临没喝,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上官阙环视一周,虚起眼睛问:“花剪夏花小姐今天赴宴了吗?”

“来了啊,她进门没多久,韩临就出去了。她在那——哎?人呢?”

岁至年关,这酒宴是无蝉门与残灯暗雨楼合办的,都得来,两位在长安最管事的都是能喝的主,兼而跟着几位管事的。韩临中途离席,没人替挽明月挡酒了,好在冬天天冷,热酒入喉暖和,也不觉辣口。谁承想几圈敬酒下去,断断续续分明喝得不多,头却是发晕了。

挽明月晃了晃脑袋,再能看人不重影,就不见上官阙踪影了。

见桌上人都倒得七七八八,他开始张落着把席上的人往回送,送到一半胃里翻江倒海,他出门去想找个墙角吐。但在外头吸了点粘着雪沫冷气,喉咙那股汹涌感平息下去,便想回去。

刚抬头,便见一女子朝他走来,定睛一看,是易梧桐。

易梧桐见挽明月喝得一脸煞白,一愣:“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韩临中途走了。敬酒的,一个都招惹不起。”挽明月靠在墙角喘酒气,心口火烧似的,辣辣地发痛。

“酒局这种事是躲不开的。我一个女子,他们这些人还是照灌不误,不要谈他们眼中你这么个高大的年轻小伙子。”

挽明月抬起头朝易梧桐看去,此前他听邵兰亭说两人的事,以为易梧桐会是强硬不肯折的人,却没想到她在世故这方面,并不显生疏。

雪疏疏落落的下,二人一同到檐下避雪。

“你得练练,韩临也不是总在你身边。江水烟亲自拉他对练快半年,又把他放到最危险却最能扬名的冲锋陷阵位置上,他迟早得回洛阳,呆在江水烟身边。”

挽明知她的劝说是好意,点点头,又问:“你怎么叫起你们楼主大名了?”

“我喝昏了头。”易梧桐捏了捏眉心,冷淡的神色中透着隐隐的恨意:“韩临不像我,是个女人,武功又邪气拿不上台面。这次要不是想挽回花剪夏,他指定被江水烟留在左右。”

身份与立场不同,这时候说劝说的话,倒显得认为她此前的苦痛不值一提,挽明月换了口气,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易梧桐仰脸吸着雪气:“方才兰亭说过年想带我回去见父母。”

挽明月昏沉沉的脑子转了片晌,才清楚她在顾虑什么,咳了两声,暂且驱散喉底的痒意:“以后残灯暗雨楼和无蝉门大概只会越来越僵,今年这种酒席,大概是最后一次。”

“是啊,灭掉共同的敌人后,从前的死对头,怎么能不拼个你死我活。”易梧桐无力的闭上双眼:“其实,最早我就不该和兰亭在一起的,在两个曾经敌对的帮派,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他要是和你我一样,是个一心一意只想往上爬,冷情冷性的人就好了,我就能甩掉这个负累。

可他不是,他那么热情,大冬天跳下河去救寻死的人。其实寻死的人死不死我并不在意,骂他多管闲事阻挠人家去死的人,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喜欢把自己全身心抛出去的他。因为这样的热气,我才会喜欢上他。你靠近他,想来也有这个因素,对不对。”

挽明月听明白她话底的意思,默不作言。

挽明月早就知道,邵兰亭韩临这种人,当朋友是最好的,因为热忱,厚道,随叫随到。最忌讳当情人,因为热忱,厚道,随叫随到。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甩不掉,很头疼。

显然易梧桐就正在面临这样的头疼。

易梧桐睁开眼,微转脖颈,眼珠望向挽明月:“你在想我是自作自受?”

挽明月笑说没有。

“有也没关系,换做我是你,我也这么想。”易梧桐长长呼出一口白气,转身朝屋内走去,擦肩而过时,挽明月注意到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后院的梅花开了,你要不要去闻闻梅花香,醒醒酒?”

挽明月不觉得刚触了她霉头,她会给自己多友善的建议。可这酒楼后院不大,况且也只是看个梅花,倒也没什么不可去的。

这么想着,挽明月扶着墙根朝后院走去,走到墙角拐弯处,便听到后院楼梯口那边传来的人声——

“我这次回长安真的是楼主的意思,真的,你别误会。”男声诚恳地解释。

“你回来的理由不是什么必要的事。”相比起此时的女声,天上飘下来的雪都显得温暖了。

“真的不是我故意要缠着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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