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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雪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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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雪色

剿灭红嵬教后各项事宜都处理完,韩临又回到长安,都已是七月中旬。

那时候挽明月也刚从山城回长安,剿灭红嵬教那场硬仗他没到最前头冲锋陷阵,白瑛安排他在山城守着,以防居心不良的人趁无蝉门精锐空虚而做出些什么事。

只是回了长安,挽明月便又被安排坐回摊位给人算命。晌午,正吃面,打老远就见着韩临的影,挽明月忙埋下头专注吃面。

没蒙混过去,还是给韩临看见,看他把随行的人打发进酒楼,过来坐到对面。大功在身,韩临腰上挂着的牌子花纹都繁复了几个度

“起开起开,别挡着我,有事。”挽明月吞了一口面。

韩临视线四下扫了一通,闻声老实站起,靠到不挡视线的另一边,“无蝉门又要收网抓谁啊?”

“红嵬教的一个残部。”

韩临朝那个客栈门口望了一眼,“嚯,别是个傻子吧,跑哪儿不好跑长安。”

“你指望去年十月加进红嵬教的人能有多好的脑子。”挽明月捧碗喝了口面汤,见门口暂时没人出入,和韩临聊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昨儿个啊,今天出来和兄弟们吃个饭,半年没见了。”

“火景好看吗?”挽明月推开碗,“好家伙,你们把人山都给烧了。”

“红嵬教人放的,趁乱跑了不少人,你们这不就正在抓。”韩临朝那门口抬了抬下巴。

“死无对证,全看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人怎么说。”挽明月朝他暧昧地笑了一下。

韩临也笑了:“师兄和我险些没跑出来,哪有放火差点烧死自己的。”

挽明月话锋一转:“都说教主是你杀的。”

“嗯。”韩临自来熟地翻找出他的水壶。

“那韩少侠可否解释一下——他怎么身首异处,无首尸身在洞穴中,头却在洞外,给火烧得不辨面目。怎么?你蹴鞠瘾犯了,拿他脑袋当球踢?”挽明月盯着韩临的眼睛。

韩临眼一点不眨,拔开瓶塞,喝了口水:“解恨啊 。”

“那——”

“我过来是给你盘问的吗?”韩临打断他。“楼主他们问了我百八十遍了,就算编,我也早编熟了。”

挽明月见问不出什么,也不执着,晃了晃卦桶:“既然来了,我正好有空,要不要算一卦?”

“不算。”

“我可是很准的,这次摆摊不少人过来拉着我手叫我活神仙,说以前的都应验了。”挽明月捻着贴在脸上的假胡须,信誓旦旦。

“你哪次五行课不是翻山过来找我打架?”韩临伸手把他脸上起了边的痦子给按实了。“前些日子我托人给你送来的那一套精钢细针,用起来怎么样?”

挽明月今年七月初七满二十岁,他无父无母的,对生辰也不大在乎,却没想到当天收到一份礼物。

“天天搁这里算命,用不到活人身上。”挽明月又说:“晚上我们副门主要开个庆功宴,在醉花柳,长安的门派帮众都能去,你们楼的姚黄、魏紫、花剪夏、易梧桐都去,你来不来?”

韩临瞥了他一眼,将水壶放到桌上:“不去。”

“你不是最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挽明月撞一下他的肩。

“最近到处跑,我得好好睡一觉。”韩临伸了个懒腰,“大家要是想聚,带上菜肉,去宋悬那里嘛。”

“宋悬回老家成亲去了,不在长安了。”

眼见宋悬都快在长安熬出头了,韩临也觉得很可惜,两人又聊了几句长安的变动,韩临道别:“走了,再不去他们点的菜都凉了。”

挽明月稍稍点头,把面碗递过去:“帮我把碗给还了,就前头那个面摊。”

其实他大概清楚韩临为什么不去酒楼,他这人别的兴许不行,这嗅觉,却是一流的。

那年冬天韩临带花剪夏回了洛阳,花剪夏呆了三个月便又回了长安,韩临在洛阳留到端午,与洛阳灯楼的人一同去剿红嵬教。自此一战成名,声名盖过同辈所有人。

花剪夏回长安后,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只有几封书信往来,不是热恋该有的数量。这段感情的结局大概便是如此了。如易梧桐所预想的。

只是韩临前程一片大好,挽明月没想到他还会再回长安。

挽明月也不是没到过洛阳,除了花剪夏,他想不出韩临回长安的理由。与红嵬教一战,与他同样备受推崇的,还有他师兄上官阙。上官阙自那之后,楼内职位好似随风起,一路扶摇直上,都说残灯暗雨楼缺的那个脑子可算找到了。

但韩临的确是回来了,甚至捎带着,给诸位长安雨楼的同僚带了个瘟神来。

挽明月曾取笑上官阙,说他每月按时一次,好像来查岗出轨的。

上官阙笑得很和气:“若是指核查帮内账目有没有越轨,那确实可以这么讲。”

但别人看不出来,挽明月又不是别人,大家差不多一块长大的,上官阙每次一到长安,第一件事不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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