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静候罪戮(1 / 2)
光是想到自己前夜还被司寅压在身下肆意操弄,他每向前爬一步,便被男人拖回去一寸,长津就感到极度的恐惧与窒息。
如果……那时,司寅握住的不是他的腰腹,而是扼紧了他的咽喉,他必然会在毫无还手之力下即刻毙命。
类似这样的情色霏糜的场景,如同冰冷的杯璧冒出的无数水珠,瞬间就侵占了长津的大脑。
他被一种急促的惊颤掐住了命脉,在这种无形之惧的钳制下,狩师多年训练的本能却依旧提醒他:思考!思考!
然而,那些肉体之间的快感与高潮顿时变成了甜蜜的毒药,细细密密地扎在长津素来冷静自持的神经上,将狩妖师刺得千疮百孔。几欲断裂的思绪只能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往后退去,独留给长津一只逐渐空洞的脑壳。
“会害怕我吗?”
他麻木的双耳听见面前的邪神这么问。
不……我永远不会惧怕邪祟!
长津想要讲这句话喊出,可两片泛白的嘴唇嗫喏了半天,也未能发声。
他低低地垂着头,滚烫的胸脯如山峦般起伏了一会儿,双目的爆红在闭合的短暂时间内得到了一瞬缓解。
当他再次抬起头直视司寅时,仿佛是在直面一朵腐烂的汁液中开出的花。
“我不怕你,我总会想到办法杀死你。”
司寅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第一次用那样严肃而深晦的目光注视着长津。
他狭长的眸子轻眯着,锋利的寒光仿若流动的液体黄金,英俊的面容被太阳所投下的一层阴翳笼罩着,看起来像一大片赤灰色的日冕,令人感到短暂的眩目。
他对狩师说道:“我将静候你的罪戮。”
长津也许想不到——他此时无畏直视的,也正是他自己的欲望。
黎白这一回笼觉可算是睡得够久,待他醒来,已是午后未时。
今日没有客人预约拜访,他也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家中还有一只上古时期的凶邪,不急不缓地打理好自己的衣裳,煮茶之余还在窗台欣赏着自己的兰草盆栽。
棫朴内一切“气”的流动都逃不开黎白的五感,他光靠呼吸就能感知到这两亩地的领域内有几只鸟雀在活动。
可深吸一口气后,他却立刻蹙起了眉,手上添茶的动作也顿了一秒。
“长津!”
黎白转头疾唤一声。
可小徒弟迟迟未应,门口也没有一丝脚步声。
偌大的棫朴在此刻变得安静得吓人,像是一座蒙尘的坟场,几乎都听不见落叶的声音。
黎白忽地倒吸一口凉气,两指捏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竹笺就向门外迅速走去。
他仅用脚尖触地行走,仿佛是一只用虫足在湖面上点动的蜻蜓,几秒就走到了后院的一间大型木屋门口。
这间屋子原本是用来禁锢那些等待处理的妖兽鬼怪,可黎白本人常殛杀邪祟于荒野,根本用不上这间囚房。长津研习于黎白身侧,在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往往比他的老师更为冷血,更是从来不将污秽玩意儿带回棫朴内处置。
此番,能活着进棫朴的妖邪,只有司寅一人。
黎白猛然推开沉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独有十几张写满了符咒的枯黄色竹片在空中胡乱飞舞。
他瞥了一眼上面撰写的符文,头也不回地向前院走去。
黎白甫一拂开长津的房间门口的帷帐,便被屋内陡然爆发出的一股强悍煞气冲击到了心口。
可他仍面色如常地扶住门框,轻轻推开。
惟见,床榻上只有安静睡着的长津,房内并无他人。
黎白无声地走近,他不需要用手指试探,便能察觉出小徒弟是处于自然睡眠状态,身旁所盘旋的气流也属正常的,刚才的那阵恶毒的邪气仿佛只是错觉罢了。
他慢慢俯身,仔细观察着长津熟睡的面容。
大狩师墨色的眼珠子像是两枚无机质的零件,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身下的长津,似乎在审查一件精良的武器。
潜伏着的煞气果然被黎白的动作激怒了,它趴伏在长津后背的暗处,豁然绽开十几条黑雾状的长舌,掀起几丈高的气墙,如一张牙齿嶙峋交错的血盆大口,警告着男人离远一些。
黎白地仰头看了一会儿那张牙舞爪的黑雾,竟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仿佛面前的煞气只是耍杂的猴戏。
他挑衅地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长津的脸。
当他刚要触碰到小徒弟柔软的肌肤时,便被疾雷般劈下的雾气死死锁住双腕,不能再向前移动分毫。
【黎白,你来找我。】
传音入密。
对面是司寅不耐烦的声音。
黎白却摇头笑道:“你骗得了长津,骗不了我。”
【无需多言,我要告诉你秋祭的事。】
司寅话音刚落,便松开了桎梏大狩师的黑雾,重新以蛰伏的姿态回到长津的背后。
黎白听到“秋祭”二字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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