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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钟阳舒没有说大话,虽然耽误了几日,却也真真实实追上了,甚至比容竹还要早些,提前住进了城驿守株待兔。
经过钟阳舒这几日的悉心照料,小神医气色好看了许多,面色红润精神状态也比在容府时强了不少,他薅了一把怀里狐獴油光水滑的毛发,懒洋洋往软枕上一靠。
“师兄,我进来了哦!”
门外是钟阳舒笑嘻嘻的声音,小神医又扯了个软枕垫在腰后,略微调整了一下,终于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歇着。
里面的人不应答,钟阳舒也不介意,自顾自开了门,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进来。
钟阳舒扫了一眼埋在师兄怀里的狐獴,笑道:“就知道师兄喜欢,特意带给你解闷的。”
“不喜欢。”小神医双手捧起狐獴的脑袋,不顾小东西愤懑的叫声,盯着它眼围一圈的暗斑略一撇嘴,嫌弃道:“丑死了。”
嘴上嫌弃的不得了,衣袖下藏着的手却熟练地捋顺了狐獴头顶凌乱的毛发。
钟阳舒笑笑,没有戳破他,递了汤碗过去,温声道:“师兄先喝点汤,固体养元的。”
最初在宫里和皇帝对峙时,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小神医不可避免的受了点小伤。后来终于占了个无人的偏殿住下,日子谈不上险象环生,但也得时刻提防着暗算,白天不能休息夜里不敢熟睡,过的可谓是心力交瘁。再后来皇帝终于松了口,小神医也如愿到了二爷身边,日日挨着板子,有时还要被加罚,伤痕叠着伤痕,再好的药膏也阻止不了原先康健的身体被渐渐侵蚀。
何况他也不是真正医术高超、对待病患细致周到的神医,即便是见了血,也只是草草处理了,时常在伤口还未愈合的时候,忍着疼痛四处忙碌。
小神医心里清楚钟阳舒是好意,他也真的需要补补身体,自然地接过了碗,等待钟阳舒的下一句话——
“师兄,你们做过了吗?”
……果然来了。钟阳舒嬉皮笑脸地追问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话。
多好一个师弟,可惜长了嘴。小神医心下惋惜。
小神医面上不显,在钟阳舒饶有兴味的目光中淡定地喝了口汤。
怀里的狐獴不甘寂寞,好奇地探出了头,黑溜溜的大眼睛一齐看向他。
被四只眼睛盯着,小神医又咽下一口熬得香甜的药汤,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钟阳舒垂下眼皮,掩去眼底晦暗。
一口暖汤下肚,小神医不自觉发出满足的赞叹,红唇轻启,终于回应了:“做过。”
小狐獴听不懂人话,很快就对他们的对话失了兴趣,注意力转而投向了小神医腰间松垮系着的腰带,连抓带咬扒拉着。
小狐獴太闹腾,小神医怕一个不注意把汤洒在床上,扬起脖子接连几口喝完了整碗汤。
钟阳舒自然地走上前,收了碗搁到一边,又抱走作乱的狐獴,人却没有退出去,反而拉了张圆凳过来在床前坐下。
“还不走?有事?”小神医不满道。
“有。”钟阳舒双手托着头,眼睛眨巴眨巴,一副纯情少女的模样,问:“舒服吗?”
小神医一脸迷茫,“什么舒服吗?”
钟阳舒哎呀一声,脸上泛了些红,打着手势小声问:“就是,就是、你们不是做了吗……他有让你舒服吗……”
“……”
小神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倒不是害羞什么的,也没有因为惨烈的初夜留下阴影,而是提问的人不该是钟阳舒。他坐正了身子,表情严肃起来。
“你想干嘛?!钟阳舒,你爹可就你一个儿子,被男人操的滋味再好,也不该你惦记!”
钟阳舒表情有些怪,似乎是不适应他向来离经叛道的师兄说教,怯怯回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师兄你放心啊……”钟阳舒小声说:“在凝香馆你不都看到了,我喜欢的是女人,有大奶子大屁股的那种……”
小神医神色稍霁,缓缓开口道:“喜欢女人就正经说门亲事,成日碰外面不干净的也不嫌脏。”
钟阳舒的声音更小了,“你光说我,你家二爷不也去凝香馆买春么,还带着新科状元一起,两男一女共处一室,玩得可开了,我在隔壁都能听见叫声……”
你家二爷带人买春……
小神医脸黑了,厉声质问他:“谁教你胡说八道的!”
“你凶什么凶!”被亲近的师兄质疑,钟阳舒也生气了,大声嚷嚷道:“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同行的新科状元尹安舸,是你男人亲自从法场上救下来的,一直养在身边,后来为了上学才送走!据说他早就是容竹的人了!救命之恩又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来凝香馆都不避嫌的,我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同一间房!”
“闭嘴!”
小神医脑袋发懵,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他这些年一直很遗憾没能留在容竹身边,卯足了劲要回来,完全没想过容竹身边已经有了更亲近的人,缺失了他的年少时光,也被第三人填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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